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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你从哪里来（第2页）

“我辛辛苦苦来到这里，结果你却告诉我，不——要再继续下去！”荒千川忍不住，用力撇断了手中的木柴。

咣啷啷——

两节柴火被扔出去好远，大有永不回头绝不原谅的架势。

这下，轮到对面的人形烈焰低头不语，无法作出回答。

这堆柴火明明烧得无比旺盛，火焰人形却感受不到任何温暖，这火越大，它越是感到冰冷。

“到底怎么回事？”荒千川站起身来，目不斜视地朝那两节柴火走去，“不给出合理的解释，我今日让你彻底熄灭！”

砰！

比镜面还要剔透的水晶世界里，出现了一道裂痕，当然，这和之前战斗时造成的裂痕相比，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我们似乎被他们背叛了。”焰影说话的音量亦如它低垂的头颅。飘忽的眼睛似乎在纠缠过去，拼命想要知道到底为什么要背叛他们。

“谁？”荒千川蹲下，捡起一节柴火，扭头问道。

“不能说。”焰影用无比沉闷的声音回答道。

“那是谁派你来的？”荒千川起身，走向另一节柴火。

见他不回话，荒千川试探着问道：“这也不能说？”

“不能说。”

听到这意料之中的回答，荒千川没有再问，只是走到最后一节木头面前，一脚将它踹在镜面上。

裂痕走出，藕断丝连，原本完整的镜面上，一节木头与诸多裂痕将两人分开。

“那我们来自小丘村这件事，至少能够在这所谓的上界公开，对吗？”荒千川坐下，看着对面的焰影。

“你甚至可以前往上界修炼。”焰影听到这句话，知道他想要干什么了。

“看来，的确生了不得了的大事，我们的先祖不仅连天丘境都拱手相让，还让我们前往上界修炼。”荒千川似乎看到了令无数小丘村族人失望的事情，对此，他心中也是悲戚无比。

“那件事，你到底问清楚了没有？”荒千川也没什么太多的心思生气，只是慢慢拾掇，整理心情。不过，他看到脚边飘出的飞屑时，还是忍不住皱起眉头。

“的确比传闻之中还要困难。我们好像被某个存在卷入了旋涡之中。凡是想要回村的前辈，好像都凭空消失了一样，我看你就……”焰影碰到荒千川的眼睛之后，决定乖乖闭嘴，只字不提。

“怎么，就这样放弃了？”荒千川不满的说道。即便知道这人就是这副德行，但他仍然感到无比的失望，曾经他们是志同道合的朋友伙伴，现在，荒千川觉得似乎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自在长生不好吗？为什么非得回去？”焰影说这话的时候，终于抬起了头：“为什么非得去管那些凡人？他们百年之后就会死去，而你我只要愿意，上界的宗门随时为我们打开。我们兄弟二人联手，难道真有爬不上去的高峰？”

“你最近自信了不少，自信是好事，但……”荒千川不想说教，于是停下了。因为他此刻清楚地意识到，两人之间不再志同道合，哪怕他们之间是绝对不会背叛的关系。

“这不是你告诉我的吗？人要自信，要基于基本的客观实践结果来不断修正自己的狭隘。”焰影如是说道，但不甘的火焰在他全身上下疯狂地叫嚣。

【断章取义。】荒千川失望透了，就连当初那个不学无术之辈得知失去修炼机会的时候，都没有这般失望。

荒千川没有继续添加柴火，刚才那节木头足够燃烧到两人之间谈话结束。本来，他是想继续添柴来着，可现在他觉得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了。

“所以，这次前来，一是给我情报，二是你我之间的告别。对吗？”荒千川伸手靠近火堆，想要尽可能多地感受这里一开始时相逢的温度，但随着柴火越来越少，温度也就越来越低，最后的结果就是这里只会剩下无数个冰冷的镜面，还有独自守着倔强的灰烬。

“所有的消息……我都传到了你的石板书上了。”焰影又开始恢复流动，黑色的斑点外衣再次披在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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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身来，伸出手想要告别，见对面的那个人不为所动，默默将举到一半的手收回，悄悄地转身，隐入那片满是裂痕的镜面之中，就此别过。

荒千川别过脸，看到对方真的离开了，这才起身而去，只留下原地默默燃烧的眼睑频频低垂。

来到破裂的镜子面前，荒千川逐渐冷静下来。就算意见不合，也不该这样摆着一张臭脸。

“这世上没有完全相同的叶子，如果风来了，那就各凭意愿。你要的，只是你的一厢情愿。”荒千川看着被裂痕打烂的脸庞，后悔不该乱脾气，“错不在他的身上，就算是愤怒，那要找到愤怒的根源，而不是随意地伤害曾经的同伴。”

荒千川如是反省，但仍然是无比后悔自己刚才的行为。如果从一开始就防微杜渐，这块镜面就不会在自己的冲动之下破裂。

只是…………

他伸手触摸满是痛苦的裂痕，注入大量的红尘之力都无法修复那条横跨在镜面中央的疤痕。

收回手，转身离开，但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但偏偏就是这一眼，让荒千川放下所有情绪。他重新走到镜子面前，找回过去那个冷静的直面所有问题的荒千川，仔细地咀嚼着上面留下的所有信息。

看完之后，那上面凝聚的红尘之力完全溃散，连带着面前唯一的镜面也都一起化作尘埃消散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确认所有信息之后，荒千川感知留在外面的千尘念，获得最新的情况之后，一个弯腰抓走了那本就准备离开的火焰，彻底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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