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硬着头皮,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极其艰难地挤出这两个字。
完了完了,他戴面具了!
是因为昨天自己那副花痴样太丢人,让他觉得收这个徒弟都丢脸吗?还是……他觉得自己的真容被一个中了春药的徒弟觊觎,实在有辱师门?
晏执礼闻声,缓缓放下茶杯。
荣安有些好奇,这人戴着面具怎么喝茶?
然而,晏执礼只是朝她轻轻颔,并未开口,他目光平静无波,既没有戏谑,也没有责备,只是淡淡的,仿佛昨夜的一切都未曾生。
这沉默反而让荣安更加无地自容。
这时,阿修罗吸溜完最后一口面条,满足地打了个饱嗝,看到荣安出来,瓮声瓮气地招呼:“阿安!你醒啦!快过来吃饭!刘大婶炖了鸡汤,可香了!”
他似乎完全没察觉到荣安的尴尬和晏执礼带来的异样。
荣安挪到桌边,眼神却忍不住往晏执礼的面具上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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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于忍不住,压低声音,带着十二分的困惑和忐忑,问旁边还在舔碗边的阿修罗:“阿修罗……师父他……怎么突然戴上面具了?是……因为我吗?”
她问得小心翼翼。
“嗯?”
阿修罗抬起头,一脸茫然,随即恍然大悟般:“嗨!你说这个啊!”
他抹了把嘴,浑不在意地大声道:“师父他老人家一直戴着面具的啊!从我跟着师父起,就没见过师父摘下来过!”
荣安彻底愣住了:“一直戴着?为什么?”
阿修罗挠了挠他那光溜溜的脑袋,努力回忆着:“听……听以前的老人们私下说,好像是师父年轻的时候,执行一个极其凶险的任务,受了很重的伤,脸……脸被毁了,相貌变得……嗯……狰狞凶恶,怕吓着人,所以就一直戴着面具了。”
狰狞凶恶?!
荣安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懵了!
那……那她昨天晚上看到的……那张慵懒痞气、俊朗非凡、极具魅力、让她差点把持不住的脸……是什么?!
幻觉?不可能!
那触感,那气息,那眼神,都清晰得可怕!
还是说……她中的那个“绮罗春”药效如此霸道,直接给她造了个美男幻象出来?!
这药也太离谱了吧!
就在荣安三观受到剧烈冲击,风中凌乱之际,一直闭目养神的阿六睁开了眼睛。
他淡淡地扫了陷入混乱的荣安一眼,声音毫无波澜地插话道。
“你昨夜中毒颇深,药性猛烈,致幻扰神,神志不清,所见所闻未必为真。稍后,我带你去找大夫复诊,开些清心凝神的方子。”
他的语气理所当然,仿佛在陈述一个不容辩驳的事实。
致幻?所见所闻未必为真?
阿六的话像一根救命稻草,瞬间点醒了荣安!
对啊!一定是致幻!那种诡异的春药,肯定有强烈的致幻效果!不然怎么解释自己对着一个“狰狞凶恶”的脸都能花痴?还觉得他帅得惨绝人寰?这药太可怕了!
简直毁人清白,毁人三观!
巨大的尴尬和羞耻感顿时被一股强烈的后怕和庆幸取代。幸好是幻觉!
不然她以后还怎么面对师父这张“狰狞凶恶”的脸……呃,不对,是面具?
荣安赶紧甩甩头,强迫自己接受阿六这个“科学”的解释。
然而,就在她刚松了口气,准备坐下来喝口鸡汤压压惊时,另一个被遗忘的、同样重要的身影猛地撞入她的脑海!
安守拙!
那个被她一声“大哥”叫得有点懵、老实巴交又身负重伤的蔡京密探!
她昨晚为了探查朱汝楫,借口尿遁,把他一个人……丢在了鱼龙混杂、危机四伏的“漱玉轩”!
“糟了!”
她脸色瞬间煞白,手中的汤匙“哐当”一声掉在碗里,溅起几滴汤汁。
阿修罗不明所以:“什么糟了?”
“呃……那个……我有重要的东西忘在漱玉轩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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