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阡墨现自己被变相软禁了。
常青湾的别墅成了他活动的主要范围,出入不再像以前那样自由。
“我去找周临吃饭。”他拿起外套,语气尽量平淡地报备。
慕笙歌正坐在沙上看书,头也没抬,声音清凌凌的:“在家里吃不好吗?我做了你喜欢的辣子鸡。”
傅阡墨眉头蹙起,压抑着不悦:“慕笙歌,你别得寸进尺。”
他只是失去几个月的记忆,不是变成了需要被圈养的金丝雀。
慕笙歌终于从书页上抬起眼,墨色的瞳孔里没什么情绪,他放下书,走到傅阡墨面前,
指尖若有似无地拂过对方锁骨上尚未完全消退的红痕,语气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嘲弄:
“傅先生说笑了,寸?我连尺都还没拿到,哪里来的进尺?
毕竟,我可什么实质性的好处都没捞着呢。”
慕笙歌意有所指,指尖的触碰带来一阵微妙的痒意。
傅阡墨挥开他的手,眼眸沉沉地盯着他:“你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他习惯了商场的等价交换,习惯了每个人接近他都带有目的。
慕笙歌如此大费周章,甚至不惜用上强制手段,他到底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
傅氏?报复慕家?还是别的?
慕笙歌没有回答,只是用一种傅阡墨看不懂的、深邃的目光回望着他。
这种沉默比直接回答更让人心烦意乱。
甚至当傅阡墨被允许去傅氏上班时,身后也永远跟着一个甩不掉的“影子”。
慕笙歌以分公司总裁的身份,理所当然地出现在傅氏,出现在他身边。
“你能别跟着我吗?”在走廊上,傅阡墨忍无可忍地停下脚步,压低声音。
慕笙歌站在他身后一步之遥的地方,闻言微微偏头,反问:“你说呢?”
那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力。
慕笙歌的管控无处不在,却又诡异地给足了他处理公务的空间,从不干涉他的商业决策。
但傅阡墨清晰地知道,那条无形的界限在哪里。
一旦他动了真正摆脱慕笙歌的念头,绝对不会有任何好下场。
这种认知并非来自威胁,而是源于一种更深层的、对慕笙歌隐藏实力的直觉。
——
慕笙歌总是站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观察着傅阡墨。
傅阡墨还现,这人简直是个变脸怪。
以前的乖顺,和自己谈判时的冷静,还有情动时……
比如现在,一场涉及重大利益分配的跨部门协调会议上。
几位资历颇深的老董事联合难,言辞犀利,试图在新晋的“星璇”代表面前抢夺主导权和利益份额。
傅阡墨坐在主位,习惯性地准备开口施压,扭头却看见慕笙歌不紧不慢地合上了手中的项目书。
他抬起眼,目光平静地扫过在场众人,方才在办公室外的些许慵懒散漫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锐利如出鞘寒刃般的冷冽。
“李董事,”他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冰冷的穿透力,
“您提出的第三套分配方案,是基于三年前的市场数据模型,误差率过百分之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