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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禅心起波澜（第2页）

“那就好。”慧觉禅师微微颔，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牧云周身，仿佛在观察他的气色，实则那锐利的感知早已如同水银泻地般无声无息地蔓延过去，试图更深入地探查牧云的根底。

然而，他的灵觉刚一触及牧云的身体，便感到一股晦涩混沌的阻力，仿佛陷入一片迷雾之中，难以看清真切。

只能模糊感觉到对方真气属性的奇特，以及神魂似乎因过度消耗而显得有些虚弱，但更深层次的东西，却被一种无形却坚韧的力量遮蔽着。

慧觉禅师心中讶异更甚，面上却不动声色，赞叹道：“小友年纪轻轻，便有此等修为与心性，更能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力挽狂澜，实在令人敬佩。不知小友师承青云宗哪位高人？尊师能教出如此弟子，必是世外隐士。”

他开始旁敲侧击地打探牧云的来历。

孙长老在一旁听到，立刻竖起了耳朵，这也是他极为好奇的事情。

牧云心中冷笑，知道正戏来了。

他早已准备好说辞，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惭愧”与“感激”，道：“大师谬赞了。弟子愧不敢当。弟子只是宗门普通外门弟子，机缘巧合之下，于一次外出任务时，跌入一处古修遗府，得蒙一位坐化的前辈留下些许残缺传承，方才有了些微末本事。至于师尊……乃是外门的传功执事，并非什么隐士高人。”

他将一切推给虚无缥缈的“古修奇遇”，这是最常用也最难查证的借口。

“哦？古修遗府？”慧觉禅师眼中精光一闪，追问道，“不知是何种传承，竟如此神妙？小友最后那定住尸龙的手段，玄奥非凡，似暗合上古大道，老衲见之，心中震撼不已，不知可否为老衲解惑一二？”他问得更加直接了。

孙长老也忍不住插话道：“是啊，牧云，你最后那……是何法术？宗门典籍中似乎从未记载？”

感受到两人灼灼的目光，牧云心念电转，知道太极虚影之事绝不可能轻易糊弄过去。

他脸上露出努力回忆又带着一丝困惑的神情，迟疑道：“回大师，长老。弟子……弟子也不知那具体是何法术。当时情况危急，弟子只觉神魂震荡，体内那点微末真气自行运转，脑海中闪过一些得自古修传承的残缺符文……然后就……就那样了。事后弟子竭力回想，却再也找不到那种感觉，仿佛只是南柯一梦……”

他装作一副自己也莫名其妙、无法掌控的样子，将一切都归咎于“危机爆”、“残缺传承”和“不可复制”，这是最能让人半信半疑又无法深究的说法。

果然，慧觉禅师和孙长老闻言，都皱起了眉头。

他们看得出牧云不像完全说谎，但“自行运转”、“残缺符文”、“南柯一梦”这种说法，实在太过虚无缥缈，难以尽信。

慧觉禅师深深地看着牧云，似乎想从他的眼神中找出破绽，但牧云眼神清澈，带着恰到好处的迷茫和虚弱，看不出任何异常。

沉默了片刻，慧觉禅师忽然换了个话题，语气变得更加意味深长：“小友福缘深厚，能得古修垂青，乃是造化。然则，福兮祸之所伏。小友身怀异宝，功法奇特，易惹人觊觎。今日之后，恐难再复往日平静。尤其是那幽冥教，似乎对小友格外‘关注’。”

他这话看似关心，实则暗藏机锋，既点出牧云怀璧其罪的处境，又再次试探他与幽冥教是否另有牵扯。

牧云心中凛然，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担忧和后怕：“大师所言极是，弟子亦深感不安。今日之事，光怪陆离，远弟子想象。日后自当谨小慎微，努力提升修为，以求自保。”

他完美地扮演了一个侥幸获得奇遇、却又因实力不足而陷入惶恐的普通弟子形象。

慧觉禅师凝视他良久，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佛眼微微眯起。

忽然，他轻轻叹了口气，声音变得有些缥缈：“红尘万丈，因果纠缠。是缘是劫，皆在寸心。小友，好自为之。”

说完这句似是而非、充满禅机的话，他不再追问，转身走向那被封印的核心，只是转身的刹那，眼底深处那一丝疑虑和探究，不仅未曾消散，反而更加浓郁了。

他基本可以确定，此子绝非表面那么简单。那太极虚影，绝非区区“残缺传承”能够解释！

此子身上，定然有着连他自己都可能尚未完全洞悉的巨大秘密！

或许……与那传说中的“衍道之器”有关？慧觉禅师脑海中闪过一个更加惊人的念头，心脏不由猛地一跳。

看来，回寺之后，必须立刻查阅最高秘典，并尽快派人暗中关注此子了。

而孙长老看着慧觉禅师离开的背影，又看看继续“努力调息”的牧云，眉头紧锁，心中也是疑窦丛生。

牧云则缓缓闭上双眼，继续运功，心中却是波涛汹涌。

慧觉禅师的试探，让他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这些活了数百年的老怪物，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自己的秘密，恐怕已经引起了极大的怀疑。

未来的路，必将更加艰难险阻。

而此刻，他先要做的，便是尽快恢复实力，然后……彻底检查一下这次“古修遗泽”的收获！

那半卷《上清斩尸剑诀》以及那枚灰扑扑的戒指，或许将成为他应对未来风波的重要依仗！

禅心已起波澜，风暴正在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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