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敌特被卸了匕,疼得满头大汗,另一只没受伤的手却猛地举起一把黑黢黢的手枪!
枪口!
冰冷的枪口瞬间对准了蔡全无的脑袋!
周围的人群爆出更高分贝的尖叫。
陈雪茹的心跳都停了。
但蔡全无的反应,比他更快!
就在敌特掏枪的一刹那,蔡全无已经动了。
他根本不给对方瞄准的机会,一记迅猛的鞭腿,携着破风的劲道,狠狠抽在了敌特持枪的手臂上!
“咔嚓!”
又是一阵让人牙酸的骨裂脆响。
敌特那条胳膊以一个极其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手枪再也握不住。
可他手指却因为剧痛和痉挛,本能地扣动了扳机!
“砰!”
子弹几乎是擦着蔡全无的耳廓飞了过去,灼热的气流烫得他耳朵一阵刺痛。
好险!
蔡全无眼神一寒,不再有任何保留。
他一步上前,左手抓住对方那条被踢断的胳膊,右手则扣住另一条手腕骨折的伤臂,双臂猛然力,向反方向一错!
“啊——!”
敌特出不似人声的凄厉哀嚎,两条手臂的骨头被彻底拧断,软绵绵地垂了下来。
蔡全无随即一记干脆利落的膝撞,正中对方小腹。
那敌特顿时弓成了一只虾米,被蔡全无顺势按倒在地,用膝盖死死顶住后心,再也动弹不得。
整个过程兔起鹘落,快到让人眼花缭乱。
等周围的人反应过来时,那个凶神恶煞的暴徒,已经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只剩下在地上痛苦呻吟的份儿。
“哇——!”
陈雪茹紧绷的神经终于断了,她再也撑不住,双腿一软,整个人扑进蔡全无怀里,放声大哭。
“吓死我了……呜呜呜……我以为我要死了……”
她的小拳头毫无章法地捶打着蔡全无结实的胸膛,与其说是打,不如说是在宣泄劫后余生的恐惧。
蔡全无有些僵硬地任由她抱着,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笨拙地安慰:“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
他能感觉到怀里温软的身体在剧烈颤抖,鼻尖也满是她身上传来的淡淡香气。
哭了半晌,陈雪茹才渐渐止住哭泣,她抬起一张梨花带雨的俏脸,一双又大又亮的眼睛里,此刻已经没了恐惧,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崇拜和惊叹。
“全无哥哥……你,你也太厉害了吧!”
她声音里还带着浓浓的鼻音,听起来软糯又依赖。
“你刚才……简直,简直神了!我的天!”
就在这时,一队臂戴红袖章的红卫兵队员终于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他们端着枪,紧张地看着现场。
“怎么回事?敌特呢?”领头的队员厉声问道。
旁边有胆子大的群众立刻指着蔡全无脚下的人:“那儿!被这位同志给制服了!”
“是他一个人?”
“对!就他一个!三下五除二,就把拿枪的给干趴了!牛气!”
红卫兵们看向蔡全无的眼神瞬间变了。
他们看看地上两条胳膊都废了、疼得直哼哼的敌特,再看看气定神闲、毫无伤的蔡全无,集体肃然起敬。
领头的队员上前一步,对着蔡全无“啪”地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这位同志,辛苦你了!感谢你为人民除害!”
蔡全无有些不自然地回了个礼,还没来得及说话。
“让一让!都让一让!军管会办案!”
又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人群被迅分开,一队荷枪实弹的战士冲了进来,为的正是韩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