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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夜小说>细雨微风歌曲原唱 > 第29章 数日莺花皆落羽一回春至一相思(第1页)

第29章 数日莺花皆落羽一回春至一相思(第1页)

午后的阳光白晃晃地砸在水泥地上,空气里浮动着塑胶跑道被炙烤后特有的微臭和尘土味。市建筑学院附属中学操场西南角的露天水泥乒乓球台区域,是课间和放学后男生们扎堆的“战场”。几张绿色的球台早已斑驳,桌面坑洼处积着灰尘,边角的绿漆剥落,露出底下灰白的水泥本色。

其中一张球台旁,围了几个看热闹的男生,汗津津的校服搭在肩上,或干脆甩在一旁的冬青树丛上。球台中央,几块红砖充当着简易的球网,砖缝里塞着几片枯叶。

陈武桢和张博海正杀得难解难分。

陈武桢穿着洗得灰的蓝白校服短袖,袖子挽到胳膊肘,露出一截晒得微黑的小臂。他握着一块边缘开了胶、用透明胶带勉强缠住的流星牌球拍,正反两面光板,胶皮早磨得光滑溜的。他身体微微前倾,眼神像鹰隼一样紧盯着对面飞来的白色小球,脚步在粗糙的水泥地上快挪移,出“嚓嚓”的摩擦声。他打球凶狠,喜欢大力抽杀,每一板都带着“呼”的风声,像是要把球拍也甩出去。一个高球过来,他猛地向后撤步,身体几乎拉成一张弓,然后暴喝一声:“看球!”手臂抡圆了就是一记势大力沉的扣杀!乒乓球像颗小炮弹,“啪”地一声狠狠砸在对方球台的边缘,弹起老高,带着一股凌厉的旋转飞了出去。

“好球!”“我靠!这球贼转!”围观的人群爆出一阵夹杂着方言的喝彩和口哨声。

对面的张博海反应极快,他个子稍矮,但更敦实灵活,像只敏捷的豹子。他手里那块红双喜球拍看着新一些,但正手胶皮也裂了个小口子。他打球路子“贼”,擅长搓球、摆短和出其不意的变线。面对陈武桢的猛攻,他并不硬碰硬,而是利用手腕的巧劲,在球台近网处轻轻一“抹”,或者一个短促的“点”球,那白色小球便听话地贴着网子飞过去,又低又转,让陈武桢的重炮常常有劲使不出,只能狼狈地冲上去救球,好几次差点自己绊倒自己。

“嘿,博海,你这球太‘阴’了!”陈武桢抹了一把额头上滚落的汗珠,汗珠顺着他剃得短短的寸头流进脖子里,校服后背洇开一大片深色的汗渍,紧贴在皮肤上。他喘着粗气,脸上却带着兴奋的笑容,眼神里全是棋逢对手的亮光。

“这叫技术!武桢,光有蛮力可不行!”张博海嘿嘿笑着,脸上也全是汗,几缕湿透的头贴在饱满的额头上,校服领口也湿了一圈深色。他说话间,手腕又是一抖,一个漂亮的侧旋球出来,球带着诡异的弧线直奔陈武桢的反手大角。

陈武桢低吼一声,脚下像装了弹簧,一个大跨步横移过去,身体重心压得极低,几乎要贴到地面。他反手猛地一“兜”,球拍与球接触出一声沉闷的“噗”,险险地将球捞了回去。那球带着强烈的下旋,擦着网子落向张博海球台近网处,几乎要擦网而过。

张博海反应神,一个箭步上前,身体前倾到了极致,手臂伸得老长,球拍几乎平行于地面,在球落地反弹到最高点的瞬间,手腕猛地一“挑”!

“啪嗒!”

乒乓球带着一个不可思议的小高弧线,擦着陈武桢球台的边线飞了出去,砸在后面的水泥地上,出清脆的弹跳声。

“啊呀!擦边!擦边!博海赢了!”“这球神了!”围观的人顿时炸开了锅。

“不算不算!这绝对出界了!”陈武桢立刻跳起来,指着球在水泥地上留下的那个几乎看不见的浅痕,梗着脖子嚷嚷,“差一点!最多擦边!得重来!”

“不可能!看得清清楚楚,压线!”张博海也毫不示弱,脸上是得意的笑,汗水亮晶晶的,“武桢,输了就得认!再来一局?”

“来就来!怕你啊!刚才那球不算!”陈武桢弯腰捡起球,在裤子上蹭了蹭灰,把球抛给张博海,眼神里是毫不服输的劲儿。他习惯性地甩了甩有点酸的手腕,那破球拍上的透明胶带在阳光下反着光。

两人隔着简陋的红砖“球网”,汗水顺着年轻的脸庞滑落,滴在滚烫的水泥地上,瞬间就蒸腾出一点微不可察的白气。午后的蝉鸣聒噪地响成一片,远处操场上隐约传来篮球撞击地面的“咚咚”声,混合着球拍击球的脆响、少年们粗声大气的争论和起哄的笑声,在oo年春天干燥而充满活力的空气里,交织成最普通也最鲜活的青春声响。

他们正准备再开一球,突然,校门外马路对面传来“砰!”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是那个流动的老式爆米花炉开锅了。巨大的声响吓得两人动作一僵,随即和周围的男生一起爆出一阵更响亮的哄笑。

“吓老子一跳!哈哈!”陈武桢拍着胸口笑骂。

“赶紧的,球!”张博海催促着,汗水迷了眼睛,他随手用校服袖子抹了一把,眼神重新聚焦在对面那个跳跃的白色小球上,所有的喧嚣仿佛都退到了背景里,只剩下眼前这张斑驳的球台和那个需要全力应对的对手。阳光炽烈,少年们的影子在水泥地上拉得很短,蒸腾的热气里,是独属于那个年代、那种年纪的、用不完的力气和简单纯粹的胜负欲。他们像两只不知疲倦的、争夺领地的年轻野兽,在这方寸之间,挥洒着汗水和年轻的荷尔蒙。就在陈武桢全身心投入这场“战斗”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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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武桢,有你的信。”是李修泉再喊,手里还挥着一封信。陈武桢看到后立马没有了打球的兴趣。转头抱拳对着张博海说:“博海,我输了,小弟今天甘拜下风。”

张博海得意地挥挥手,示意陈武桢可以先走了。坏笑着问道:“哪个美女来信了。”

信封的颜色,像初夏雨后澄澈的天空一角。上面的字迹,清秀而熟悉,带着一种他曾在心底偷偷描摹过无数次的韵味——是柳晴雯。

陈武桢几乎是抢一般从李修泉的手里接过那封信,指尖触碰到信封微凉的纸面时,仿佛有细微的电流窜过手臂。那薄薄的重量,却沉甸甸地压在了他的手心,也压在了他骤然收紧的心尖上。他甚至没顾上说声谢谢,便迅转身,将那封浅蓝色的信紧紧地、紧紧地按在了自己洗得白的校服胸口位置,仿佛要把它揉进自己的心跳里。

没……没什么。”陈武桢的声音有些干,带着一种刻意掩饰的平静,眼神却警惕地扫过张博海好奇的脸,又飞快地移开,落在地上自己的影子上。他能感觉到脸颊在不受控制地升温。

“切,骗鬼呢!”张博海不依不饶,笑嘻嘻地伸手就想扒拉他,“刚才看你拿信那架势,跟捧着个金元宝似的!谁写的?给兄弟开开眼呗?是不是……”他挤眉弄眼,拖长了调子,意思不言而喻。

陈武桢没有正面回答,接过信就跑走了。关于柳晴雯的任何事,陈武桢对张博海始终守口如瓶,绝口不提柳晴雯这个名字,仿佛她是一个被尘封的秘密。尽管他们曾经同在一个班级,彼此相识,但陈武桢却选择将柳晴雯深埋在心底,不愿与他人分享关于柳晴雯的任何点滴。

这种自私的行为连陈武桢自己也不禁心生疑惑,究竟是什么原因让陈武桢如此坚决地守护着柳晴雯的一切呢?或许是因为他对柳晴雯有着特殊的情感,不愿让他人涉足他们之间的世界;又或许是他担心一旦将柳晴雯的近况公之于众,就会失去她一样。

陈武桢没有停留,加快脚步,几乎是有些仓皇地穿过喧闹的人群,朝着人少的地方走去——操场西面那条安静的林荫道,或者干脆去空无一人的实验楼楼梯间。

陈武桢紧紧捂着胸口,那封信像一块滚烫的烙铁,熨帖着皮肤,也灼烧着他的心。指尖能清晰地感受到信封里信纸的厚度和棱角。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找个没人的地方,立刻、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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