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马从怀里掏出了个帕子,双手奉上,“小姐,这是您身边大丫鬟贴身的帕子,若非她来吩咐我,这样私人的物件儿,小的从何处而得?”
顾瑶一口咬定,“是你偷的,要不就是芍药与你有私情,我怎么知道你二人有什么瓜葛!”
顾瑶一句话,竟是直接把伺候了多年的大丫鬟芍药给卖了。
芍药浑身发颤,直接跪了下来,在顾瑶一下子苍白的脸色里,磕着头道,“不是的,奴婢和全顺绝无私情!都是小姐吩咐的,小姐吩咐我和全顺搞好关系……”
还不等她继续说,全顺就立马抢过话头,“小姐本是让我偷大少爷弃之不用的诗,后来知道大少爷私产颇丰,便动了心思,让我盗窃财物。好些财物我都已经交给了小姐身边的芍药,还有部分还在我那里,我还没来得及交给小姐,就被管事抓住了!”
芍药一怔,和全顺眼神对视一瞬,咬咬牙,使劲磕头,“是,的确如全顺所言!全顺送来的财物,都在小姐的私库里。”
全顺心头大喜,本以为还要再费费劲儿,才能把小姐拉下马,没成想居然这样巧,芍药把赃物放在了小姐的私库里,误打误撞认证物证俱在。
芍药早同全顺有了私情,两人亦商量好了,等攒够了银子便赎身出去出府。顾瑶一开始的吩咐,的确是让全顺偷诗。可一旦小偷小摸,贼心贼胆就越来越大了,便开始偷盗财物。
结果过程出奇的顺利,全顺怕被发现,将赃物给了芍药,让芍药找个地方藏着,芍药哪里有地方藏,干脆藏到了小姐的私库里。
若不是方才被顾瑶卖了个彻底,芍药只怕还会挣扎不定,可眼下顾瑶完全不在乎她的死活,为了保全自己和全顺,索性一狠心,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顾瑶身上了。
反正小姐是主子,还有夫人老爷护着,和大少爷又是亲兄妹,不会有性命之忧。而她和全顺只是下人,自然要保住小命为重。
芍药和全顺将所有的事,都推给了顾瑶,说是顾瑶吩咐的,然后便一言不发,拼命磕头求饶。
顾瑶哪想到会被身边人反咬一口,当下嚎啕大哭,矢口否认,“不是我!不是我!你们这群狗奴才,居然合伙陷害我!”
然后满脸慌乱,拼命解释,“爹,娘,真的不是我!瑶儿没有!”
见狗咬狗差不多了,顾衍才不紧不慢开口,“我方才已经派人去请了族中长辈,太爷爷等人正在妹妹的私库外等着呢。清白与否,只要私库一开,自然清楚明了。”
顾瑶死命摇头。“我不去!我不要去!”
顾忠青也被事情的反转给弄懵了,一句话都说不上来,尤其是看到长子如此雷厉风行,心底更是下意识一颤。
顾瑶哭着喊着不去,可长辈都在私库外等着了,由不得她,更由不得胡氏。
无奈之下,胡氏还是带着顾瑶,去了顾瑶的私库。
婆子取了钥匙,在顾家长辈的见证下,私库大开,果真从角落里翻出个箱子,看上去十分简陋,可一打开,险些把众人的眼都亮瞎了。
昂贵的财物堆积在箱子里,一看便知道价值不菲。
顾衍院里的管事有备而来,直接带着账簿来了,顾瑶屋里的嬷嬷也被拉出来,同管事面对面对账。
不到一刻钟,便确定了这一箱子财物的来历,里面银票不少,皆是有钱庄的标志的,另外还有金银之物,也皆是有棱有角,叫得出名儿的。
为首的太爷爷拿到证据一看,脸霎时便沉了下来,捋着胡子道,“没想到我顾家居然出了这样的内贼!胡氏,你教的好女儿!”
顾忠青见此情景,也相信了是顾瑶所为,可毕竟是自己的女儿,他不得不护着,硬着头皮上前说好话。
可一向很买账的顾家长辈们,这回居然都没松口,为首的太爷爷更是一脸正气,苦口婆心道,“忠青,都是你的儿子女儿,你也不能厚此薄彼啊!我们也不是故意摆长辈的谱,我们也是为了顾家的安宁啊。立身不正,家里闹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顾家还如何在盛京立足啊!”
顾忠青脸都黑了,他这么大的年纪,居然还被当成晚辈说教,这让他很没面子。
这时,顾衍淡淡开口。
“报官吧。”
“不行!”胡氏一下子大喊,顾瑶更是摇摇欲坠,直接跌到在地。
顾瑶哭得狼狈不堪,毫无形象可言,抱住顾忠青的大腿,“爹,你救救女儿!女儿不要坐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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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分家和家产
顾瑶哭得嘶声力竭,虽说被胡氏教的蠢坏,可她到底也只是个府里头的小姐,平日顶多打骂打骂下人,背后说说长兄的坏话,这样的阵势,她哪里见过。
胡氏也被女儿哭得慌了神,母女俩一同对着顾忠青苦苦哀求。
顾忠青焦头烂额,眼看太爷等长辈不松口,只能把视线投向长子,踟蹰着开口,“都是一家人,何苦要闹得外人看笑话的地步?我知道这回是你妹妹做错了,是爹错怪了你,只是,瑶儿到底只是年纪小做错事而已,不如……不如便算了吧。”
时至今日,顾忠青也有点看出来了,长子以往不插手府里的事情,府里什么事情,都是他一人拿主意。可如今,他也不得不认清现实,这个府里,如今已经不是他一人说了便算数了的。
顾衍抬眼,神色淡漠,“今日顾瑶敢买通下人,联手偷盗我屋内的财物,明日,她便敢伙同下人在我饭食中下药。父亲,我不过为图自保而已。”
顾忠青气得吹胡子瞪眼,觉得顾衍就是故意不肯遂他的愿,怒道,“你这是什么话!你妹妹才多大,怎敢残害手足?!你少危言耸听,夸大其词!”
“正元二十三年冬天,琴姨娘所出的三弟落水,是妹妹推的吧?三弟命大,只是落了病根,好歹保住了一条命。继元二年,梅姨娘出生才一月的女儿,也是因为被妹妹带出去玩,而感染风寒夭折的。父亲大可以继续说,顾瑶是无心的。可凭什么她的无心,要别人用命才承受?”
顾衍这一番话,直说的顾忠青哑口无言。
盖因这都是实打实发生在府里的事情,顾酉的确落过水,也的确是顾瑶推的。府里的确有个庶女,刚满月便夭折了,而后还在坐月子的梅姨娘跟着一块病死了。
胡氏这些年造过的孽不少,这些事大多都是她怂恿女儿做的,那夭折的庶女更是她亲自掀开襁褓,放在窗前吹了个把时辰的冷风。
顾瑶年幼,又是嫡出的小姐,就算害死个庶子庶女,那也能说成小孩子无心的。谁让这些姨娘成日碍眼讨嫌!
“大太爷,报官吧。”顾衍回头冲长辈们一拱手,仍是没松口。
大太爷几个面面相觑,商量了一会儿,还是为首的大太爷站了出来,先是劈头盖脸训斥顾忠青,“身为人父,纵容嫡女犯下此等大错,残害手足,偷盗财物。若非今日,我等还被蒙在鼓里!祖宗泉下有知,你还有何等颜面,进那宗祠!”
顾忠青不得不低头认错,又为难道,“只是,那也不能报官啊,这事传出去,瑶儿名声尽毁不说,更是毁了我顾家的清誉啊!”
不得不说,这句话还真的说到大太爷等人心里去了,顾瑶的名声毁了是小事,可真要连累到整个顾家,几个长辈们也是不能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