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
竟这样小。
谢擎川没再揪着这点不放,他看出白菀眼里的蠢蠢欲动,制止道:“此事你不要插手。”
白菀一愣,有些不甘,“……是。”
将自己知道的线索尽数告知,这已经是白菀能做的所有了。
好奇心不可太胜,否则会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可……
“殿下,那毒竟然是宫里的。”白菀思前想后,实在难以释怀,“今日没见到贤妃,她定还会召我,到时我会留意。”
自作聪明的人谢擎川见过不少。
但为着他的事,绞尽脑汁,甚至意图以身涉险的人,白菀还是头一个。
他心底涌现出一丝异样,很快又被压下。
他退让道:“记住本王说的,凡事以自己的安全为先。”
白菀松了口气,咧嘴一笑,“您真是我见过的最好说话的主子。”
全然不记得就在不久前,她还在心里暗暗说他难伺候。
谢擎川没将这句虚伪的恭维当真,只叮嘱她,发现任何线索,第一时间来告诉他,不要自作主张。
白菀莞尔一笑,脆声应下。
“对了殿下,这玉佩没用上,还给您。”
说着解下腰间的玉佩,递给他。
谢擎川定定看着她手心之物,半晌。
“过来。”
过来?
她不是在这吗?
“近些。”他道。
白菀听话地挪动步子。
只见男人接过玉佩,又挂回她腰间。
他的手触到她腰带时,她全身紧绷,一动不敢动。
他的手很大,可力道却极轻,分寸拿捏得很好,并未碰到她身子。修长的手指很灵活,三两下就系回去。
白菀闹了个大红脸,想退不敢退,结结巴巴地,“这”了半天没说全一句整话。
男人抬眸,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她道:“在外,你是王妃,身上应有本王的贴身之物才对。而且,你人微言轻,有这个在,能免许多麻烦。”
这是给她撑腰的意思?
白菀又惊又喜,黑白分明的眸子里盛满讶异,想笑又不敢笑,轻声问:“是说,我在外面,可以狐假虎威?”
能这么快乐吗??
谢擎川沉默了会,无奈地道:“好吧,只是记得,不要再说本王是你的主子。”
“哦哦哦!”
怪她,一时顺嘴。
有些话确实不能总挂在嘴边,不然关键时刻容易露馅。
她眼珠一转,得寸进尺,跃跃欲试,“那我从今儿起,就不对您这么尊敬了?”
谢擎川看她现在的样子,简直像是做梦都能笑醒。
他背过身去,受她感染,轻笑了声。
“随你。”
转日,宁王走路已不成问题。又三日,宁王已经能健步如飞。
他的恢复速度惊人,并不意味着白菀什么都不用做。他身上的外伤药还是由她来换,毕竟领着丰厚的月银,总得对得起这份钱。
男人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低头看着双臂间的娇小女子,目光淡淡落在她身上,不错眼珠地瞧。
这些天每次换药,他都这样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她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看的,难不成他还在提防她,怕她动手脚吗?天地良心啊——
他的目光犀利而深邃,让人压力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