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尽欢被突如其来的情感冲昏了头脑,不知不觉又接过季清竹递来的酒,喝了下去。
她此时又想起了自己的目的,刚想说,因酒太烈又被呛住了,喉咙痒胀难受,狠狠咳嗽了几声。
一只温热的手伸了过来在她背上缓缓拍了几下,这种感觉太熟悉了。她曾是狐狸身时,季清竹常这样抚着她的毛发。
已经太久没有这样了。
或许是酒意让她情绪上头,沈尽欢带着莫大的委屈控诉她。
“你没认出我,整整三年了,你没有一次认出过我。”
她在季清竹面前委屈过很多次。
她何尝不知道她每次冲着季清竹委屈的时候,对方投来的是觉得她莫名其妙的目光。
明明她是和她同床共室几个月的小狐狸,明明她曾抱着她入梦那麽多次。
但是沈尽欢没有把握,若她全盘托出後,季清竹的态度会怎麽样。
会不会像以前那样,一句话都不说就突然离开了她。後来她才知道了季清竹是因为林姚的传信回去的,来不及和她说。
她还是会一遍遍想。
那个宗门为什麽比她重要?是不是自己的毛发颜色不讨喜,是不是她本来就没把她放心上,只当是一只普通狐狸?
她送的石头都不是普通石头,她重伤之下,只能勉强分辨一些有能量的石头,都是她好不容易带回来的。
她们狐族就是会拿最好的东西送给喜欢的人。
她以为自己的心意已经够明确了。
沈尽欢不明白为何宗门和林姚在季清竹心里占了那麽多位置。于是她伤势恢复第一时间变成人,她要去她待的宗门看看,看看她们到底有多好,让季清竹伤未愈都要赶回宗门。
可她看到的不是被整个宗门捧在手里的天之骄子,是伤痕累累的弃子。
她早该想到,季清竹受伤的时候,根本没有所谓的宗门之人来寻她。
其他宗门有些潜力的弟子,哪一个不是被宗门宝贝着,有点伤都紧张得不行。
沈尽欢也曾试探过,但季清竹的态度太过坚决,所以她用了不好的方式。
她恨她是应该的。
沈尽欢都知道。
但是,她还是好委屈。
沈尽欢两颊肌肤雪白,稍一点醉意,一点粉色,在她脸上便如夏日盛开最艳的那一朵鲜花。而现在,这朵鲜花上沾上了莹莹露珠。
原来随便一瞥就能媚态横生的狐狸眼,湿润起来,亦能脆弱到楚楚可怜。
季清竹看到这个景象,深深理解了为何祝枝说,美人含泪我见犹怜。可她…却屡次都舍得欺负她。
温热的气息揽她入怀,那道清澈的嗓音,此时温柔如水,还在向她认错:“是,是我不好。”
她在哄她!
是沈尽欢一直想听到的,季清竹低声哄她。
沈尽欢又问:“你不恨我吗?不问我为什麽以前要那麽对你吗?”
季清竹道:“那些都不重要了。”
“可是我现在已经是林姚的未婚妻了,你做什麽都没用。哪怕你穿得这般如我心意。。。那也。。”
“还有,你明天不能去大比。”
“你想要我就给你。。”偷来两个字还没说,沈尽欢眼前一黑,感觉自己腾空了起来,又被轻轻放在了一个柔软的地方。
待她发觉不对劲的时候,身上已经被点了xue道,定了身,连紧急逼出酒水都没有办法。
沈尽欢这才发觉,自己中了套了。
她想努力睁开眼,醉意和定身术双管齐下还是昏死了过去。
昏死前,沈尽欢明白了为什麽这个房间其他地方都很简朴,乱糟糟的。唯有这张床,看起来就不一样。
哦,原来是给她准备的。
师姐变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