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小胖子凑过来小声道:“门主,你说他们会把我们怎麽样?我们今天会不会死在这里?”
“不会,”楚域找了个舒服的地方躺了下来,“今天的名额已经满了,要死也要等明日。”
“什麽,我们明天就要死了吗?”李七立刻惊慌起来。
楚域被他喊得耳朵疼,蹙了蹙眉:“轮不到你,兴许是我吧。”
“啊?门主,你也不能死!”小胖子抱着他的大腿不撒手,“明天他们要是敢对你动手,我丶我就对他们不客气!”
“谁跟你讲是他们杀得我?”楚域收回了脚。
李七愈加发蒙:“还有谁会伤害门主?”他眨了眨眼,会错了意,慌忙摆手,“我不会挖你心脏的,我没有挖过别人的心脏,不知道怎麽挖,门主你一定要相信我!”
啧。
楚域无奈的望着祠堂天花板。
都什麽跟什麽?
“你还记得失踪的那一名室友麽?”
突然问到这个问题,小胖子愣了一下:“他不是挖了心脏通关了……”他话到一半反应过来,全身的汗毛竖了起来,“对,昨晚杀人取心的不是他,那他去哪儿了?”
“他被选为今天的新郎,死了。”
楚域平淡的声音,回响在屋子里,听得李七一阵发冷:“什……什麽意思?”
“你真的以为进入‘守阳村’是巧合麽?我们所有人都是村子招来的祭品,被老翁选来献祭给‘蛇女’。”
昨夜他跟着擡棺人,看到了新郎阿喜的魂魄,走路一顿一顿,正与失踪的那名跛脚室友身形相似。
他原先一直疑惑,为什麽新郎死亡时,不仅碎骨放血,甚至连脸都被毁的面目模糊。
现在才明白,是为了混淆死者的真实身份。
那些因诅咒而死亡的村民,实际上都是进入此地的室友。
钱阿宝曾在老翁心声中听到的那六名外乡人,恐怕在楚域到来前,都已经死了。
新郎孙麻子或许就是这些人中,幸存的最後一个。
所以,不论楚域他们如何出言不逊,行事乖戾,老翁却始终留着他们性命。
这座村子因为古老的诅咒,而无法繁衍。在长久的恐惧与死亡之中,被他们发现了可以以命易命之法。
牌位中的骨灰,或许与枉死在这里的旅人有关。
以香火镇压,以免冤魂作祟。
今日,他们便要寻找下一个替死鬼。
此刻阳光透过祠堂的窗纸,稀疏落下,将将照在门槛边,约莫正午时分。
楚域以手枕头,闭目养神:“李坏坏,等阳光照到那只香炉时,叫醒我。”
李淮准半靠在香案边,看着满地的木牌碎渣,笑眯眯的点了下头:“你闹起来的动静,也不比我小麽?”
楚域原本估计阳光推到香炉处,大约三个小时。
睡一觉,补充些体力暂且够用。
没想到等他再醒来时,已日头西落。
窗纸外皆是血红的晚霞。
他不由发愣,耳中争鸣不止,脑袋也一时仍未清醒。
片刻後,他才发觉李七正急切的推着他:“门主!你醒醒!出事了!李哥被村民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