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则珩是真要破産了是吗?
之後隔半个月,乔殊再次又收到五千块的债务,连续数次後,她咬着後槽牙,终于确定郁则珩是故意的,这个斤斤计较,小肚鸡肠的男人。
他到底有什麽毛病?离婚的时候撂下狠话,说以後不想看见她以及听到跟她有关的任何消息。
离完婚,频繁找前妻清算债务?
乔殊抿着唇,倨傲冷情的模样,她思索片刻後,给方律师打去一百万,让她全部打给郁则珩账户,她换了拿手机的手,说:“你就说当是那晚的费用。”
出于职业习惯,方律师下意识想问清明细:“那晚什麽费用?”
“他知道。”
挂断电话,方律师按照雇主的意思,支付了对方一百万,同时向对方律师解释:【乔小姐说就当是那晚的费用。】
【什麽费用?】
这个问题,在两位律师一头雾水下,最後发给郁则珩本人。
郁则珩盯着屏幕上那行字,数秒後,他唇畔牵起冷笑,她竟然敢提那天晚上,甚至拿一百万羞辱他。
即便看不见人,也听不到说出这句话的语气,他还是能想到她当时的神情,一定是擡着下颌,眼尾上扬骄纵不可一世的样子。
他收起手机,赛场上,五盏红灯陆续熄灭,引擎声跟观衆的欢呼声如热浪席卷而来,赛车飞驰而过,他抱着手臂注视着数据面板,耳机里,是团队跟车手交流,声音从耳边飘过,他突然想到那场导致他退役的事故。
当时年轻气盛,他错误判断当时的路况,并没有听从团队给出的建议,那天雨很大,他还未来得及进修理站换胎,他盲目做出判断,电光火石之间,他被甩出赛道,再重重撞上护栏。
意识模糊间,他在头盔里呼吸沉重,钻心的疼痛让他肌肉抽搐,脑子里浮现三个字——不甘心。
他不甘心。
不甘心事情脱离他的掌控,最後以这种方式结束。
澳洲清晨。
小西每天准时七点蹦上乔殊的床,提供叫醒服务,它激动地来回跑,在乔殊旁边汪汪叫两声,等乔殊睁开一只眼睛,它又乖乖地咧嘴微笑,乔殊搂它进被子,亲亲热热地揉它的脑袋後掀开被子起床。
她换上背心跟热裤,打着呵欠,她牵着小西在家附近散步,小西时而停下来闻闻路边的草尖,尝过味道并不好後吐了吐舌头,时而回头去蹭她的小腿。
乔殊漫不经心拿出手机,收到前天晚上律师发来的消息,以及一条九十九万的转账信息。
方律师:【郁总那边说那天晚上的费用他收下了,这是支付那晚的表演费】
方律师:【接下来是郁总的原话。】跟她本人无关。
方律师:【少一万,因为演技实在差劲。】
乔殊面无表情地摁灭手机,她蹲下身从零食袋给小西小零食,小西贪吃,吃完一粒冻干,又意犹未尽地舔她的指尖。
她摸着它的脑袋:“乖乖长大吧,长大後,会帮妈妈咬坏人吗?”
小西冲着她微笑,热情地汪汪两声。
“真乖。”乔殊奖励它一粒冻干。
狗比人好。
年底,乔殊刷手机郁明芜发郁则珩车队在卡塔尔夺冠的消息,新秀车手柯明被捧上神坛,曾经力排衆议挑选出这匹千里马的郁则珩也收受到媒体追捧,从车手到车队老板,他的表现有目共睹。
郁明芜挑的角度最好的照片,其中一张怼脸,他注视着镜头,眉骨高耸,眼睛因烈日微微眯起,锐利目光让人联想到鹰隼。
这条动态得到超高流量,显示十几万人点赞。
评论清一色赞美,夸好看也就算了,说他眼神阴郁深情是痴情种,乔殊嗤之以鼻关掉界面,会演的难道只有她吗?
长相最具迷惑性。
乔殊在澳洲住两年,有种被阳光晒透惫懒松弛劲,她已经完全习惯这边的生活节奏,可以在草地晒一下午的太阳,跟小西玩飞盘游戏,也可以在晚上,跟朋友在院子里烧烤BBQ聊天谈心。
生活本该这麽平稳进行。
直到她从国内朋友口中,听到老爷子病重晕倒进医院的事。
朋友声称信息来源绝对可靠,现在她大哥对外封锁消息,一方面担心消息一出会影响股价,另一方面应该有自己的算盘。
而乔殊,也在封锁消息的行列中。
往事再度浮现脑中,乔殊一夜没睡,于情于理,她也该回国,抛开其他事,他养育她一场,她也在他病床前尽孝,更何况,到底什麽结果谁都无法预测,她不回去,她两位哥哥,只怕忘记她的存在。
乔殊搭最早的航班回国,落地後直接去了医院。
当她风尘仆仆出现在安保严密的楼层时,乔开宇也愣了下,神色诧异地问:“小殊,你怎麽会突然回来了?”
他早已封死消息,家里除了他跟父亲,连亲弟乔以昼都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