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理期的六天里,郁则珩对乔殊都有着十足的耐心,哄睡觉更是得心应手,乔殊高兴的时候觉得他很顺眼,认为自己受激素控制,産生皮肤饥渴症,晚上睡觉时会不老实地趴在他身上,被他从身上扒下来,又不甘心地贴上去。
她感受着他的体温,模模糊糊的时候,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也不错。
如果注定十年後二十年後,她身边会有那麽一个人,她能想到的,暂时只有郁则珩。
这只是私底下的郁则珩。
工作中,乔殊想到郁则珩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只会恨到咬牙。
有分歧很正常,合作之初建立在他们结婚後,乔郁两家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利益共同体,短期的利益可以忽视,而离婚後,最重要的条件消失,没有长期,短期一分一毫都值得考量。
老爷子还真是给她的是一个难啃的骨头。
乔开宇看她那麽久没动静,劝她放弃,如果那麽简单,也不会搁置那麽久。
他话音一转:“也不是完全没可能,如果你们俩复婚,你什麽都不用改,郁董也会直接过。”
乔殊指着门的方向。
乔开宇举起手作投降的姿势,笑着出去了。
为那十点股份还真不值得她做到这步,退一万步,就算她以後真复婚,也不会因为这些原因。
结婚跟离婚目的都不纯粹,有一有二,她绝不会再三。
乔殊跟郁则珩偶尔有一起吃饭的时间,中诚那边有段时间没动静,他好整以暇地问:“知道没希望,你放弃了?”
“怎麽可能。”乔殊拿纸巾按了按唇角,“我攒着劲呢,等着给你一记绝杀。”
就像游戏界面,一记漂亮的大招耗光他所有血条,重重地将他踩在脚底。
郁则珩想象着那个画面,哑然失笑:“我一直等着。”
冬日的白日光阴总是短暂,时间转瞬即逝,乔殊回国已经半年,状态都趋于平稳,年关将至,她精心给家里佣人准备礼物以及多一个月的工资,在年前三天,给他们放假回去过节。
家里人一走,南湾就显得安静很多。
乔殊对春节没有特别情怀,从小到大没什麽好回忆,小时候要防着认为爷爷偏心的哥哥们使坏,大伯跟大伯母的话里有话,她被老爷子叫去在衆人面前演奏或是跳舞,不能露怯也不能出错,会丢乔家人的脸。
她也会有脾气,跟亲戚小孩拌嘴,被人说没妈的小孩是性格乖张少教。
老爷子听到後脸色很差,她表现好不好,决定他教得好不好,她吃了一些苦头才学会,再生气再恶心,脸上还是带着笑的。
这个春节唯一的麻烦是,乔殊需要带郁则珩回去装装样子。
按照往年,乔殊会在郁家过除夕夜,第二天再回乔家。
而这个除夕夜,乔殊不用去郁家装样子,南湾没人,她准备去她爸乔明杰那吃年夜饭,一家人订好餐厅晚上出去吃。
叶雨榛很高兴乔殊能来,以往都是她跟乔明杰,乔明杰也不喜欢去叶家,总是匆匆露个面便回来。
乔殊撑着手臂半躺在沙发上,乔明杰叫着女儿,跟她有一搭没一搭聊天。
乔明杰知道她去公司,不明白她为什麽给自己找罪受:“上次你也知道你爷爷是个什麽人,还凑上去不是自讨没趣,你做得再好,他也不会把公司交给你。”
“我不用他将公司交给我。”乔殊话音一转,“盛誉的股份你还拿着吗?”
盛誉给乔老爷子时,乔明杰手里还拿着十三个点股份。
“拿着的,我还没穷疯连这点股份都卖了。”乔明杰道。
“拿好,你就算要卖,卖给我。”乔殊剥着橘子皮,橘子清新气味蔓延。
乔明杰笑笑,问乔殊手里有多少钱。
乔殊莞尔,将橘子塞进他手里。
叶雨榛从楼上下来,听到他们的对话,为乔殊说话:“小殊能有什麽钱,离婚後,也没有分到什麽。”
“你啊,就是看着精明,实则傻的,我们这谁不离婚不脱层皮,两年,你就什麽都不要?”乔明杰将橘子瓣丢进嘴里,语气里,是对她的失望。
乔殊没有要辩驳的意思。
她懒懒散散地躺着,手里还拿着手机,手机一直在震动,不用看也知道是新年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