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轻度凝血障碍,脸颊很快就红了。
皇甫瑛:“向小郡主道歉。”
皇甫黎捂着脸默了默,很快道:“对不起妹妹。”
妹妹二字,他咬得很死。
皇甫黎清楚,皇甫瑛打他的这一张,不是真关心小郡主。
而是在警告他,做事不够干净,就要受到惩罚。
女帝是在算他没能杀了小郡主的账。
金贵忠和稀泥:“就是孩童间的小打小闹,圣上莫要生气,不是什麽大事,无需责怪太子。”
皇甫瑛凤眼凌厉,蔑金贵忠道:“做错了就要认,这便是规矩。”
用脚趾头也能看出,皇甫瑛在指谁。
金贵忠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两股战战,额头冒汗,他强装镇定,傻道:“您说得对。一个巴掌拍不响,郡主与时玉亦有错,回去我好好教训他们。”
金碎青一边嚎,一边眯着眼偷看她的“姨妈”和“亲爹”演戏。
演来演去,没人关心她和金时玉。
忽然,皇甫瑛馀光一撇,扫了一眼金碎青。那视线之中,审视意味实在太浓,金碎青直觉危险,发出警报,滴滴作响!
皇甫家的都是狼,没有一个简单的。
皇甫瑛心想,皇甫韶尚在襁褓时,就通晓用哭来吸引母上注意力。更可贵的是,婴儿皇甫韶已能察言观色,可快速分辨母上情绪。
仅需一眼,皇甫韶便懂得分寸,见好就收。
她的女儿又如何?
皇甫瑛不着痕迹,馀光凝金碎青。
女帝眼神实在犀利,金碎青畏惧,身躯轻颤,刚想要闭嘴。
一瞬,她心念一动,选择哭得更大声,眼泪鼻涕一起往嘴里流,看着要多蠢有多蠢。
皇甫瑛轻笑,不屑地收回视线,对金贵忠道:“今日是郡主的生日宴,听闻郡主还未取名。”
她招招手,女官呈上册子,皇甫瑛顺手扔进金贵忠怀里,“朕命詹事府,寻来好字,赐名小郡主。”
金贵忠恭敬,以他为首,金府上下齐齐跪地,打开册子,大字晃晃洒脱。
待金贵忠看清,他脸色一变,不得不强颜欢笑:“碎青,秋阳入竹碎青红,小郡主得名金碎青,好名,真是好名!”
刚得空喘口气的金碎青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碎青,碎青阳公主。
别人是胸口碎大石,她是胸口碎亲妈!
这名字原来这麽晦气,金碎青抽了抽鼻子,彻底放弃读空气,嚎得声音更大。
反正现在没人理她。
*
一阵鸡飞狗跳,最终是金时玉抱着嚎啕大哭的金碎青离了宴席。
刚一进屋,满脸是血的金时玉将卉红吓了一跳:“哎呀!小少爷,这是怎麽了?”
金时玉将抽噎的金碎青放在床上:“宴会上生了事端,无碍,都已经解决了,没什麽大事。”
卉红赶忙出去取药打热水,房间内仅剩兄妹二人。
金碎青坐在床边,偷悄悄观察金时玉。
金时玉不避她,从袖子中抽出一块沾血的蚕丝帕子,他打量片刻,将帕子扔在桌上。
金碎青记得,那是二人离开宴会时,皇甫瑛身边的女官递给他的,那女官道:“金小少爷受了委屈,女帝心疼,差我给您送帕子,擦擦吧。”
金时玉点了点头:“圣上恩情,时玉没齿难忘。”
女官不做表,无言看他,直到金时玉用帕子沾了沾伤口,才转身离开。
金碎青噘嘴想,哥你那随便乱扔的态度,还说什麽没齿难忘?
这帕子给得实在太巧,赶在大宴上,金时玉受了委屈,偏生皇甫瑛不当面给,非要背着人给。
金碎青打嗝,吹了吹额角的胎毛。
皇甫瑛不愧女帝,行事看人自有一套准则,拿捏人也是信手拈来,一眼就能看穿金时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