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时玉插着卉红切好的苹果块,送进金碎青口中,她嚼嚼吧咂嘴,以气吞山河之势,大声道:“鸭子!”
说完,金碎青眨巴双眼,看眼前的柴子薪要裂开了。
柴子薪深呼吸几次,蓦然起身,一句“我出去透透气”,离开房间,不一会,屋外传来压抑至极地低吼。
金碎青偷笑着张开嘴,等金时玉喂苹果。
意料中的苹果没来,金碎青疑惑扭头,正对上金时玉探究的眼神。金时玉盯着沈苌楚看了一会儿,才低头插起苹果,送进金碎青口中:“为什麽要故意气他?”
正嚼苹果的金碎青一滞,眼巴巴地望金时玉。
金时玉比她想得要敏锐很多。
“嘎嘎,”金碎青不假思索,含着苹果大声说话,装作呛到,猛烈咳嗽,“咳咳……咳咳……”
金时玉放下果叉,将金碎青抱在怀中,熟练地拍打她後背,为她顺气。
趁他看不见,金碎青吐舌,将口中尚且完整的苹果吐了出去。
*
在一衆人通过各种方式,得知金碎青可能是稀世罕见的笨蛋後,其中最开心的,是金碎青的渣爹。
金贵忠像得了什麽宝贝,头一次,抱起金碎青在金府遛弯。他身後跟着一串下人,生怕金老爷一个想不通,把金碎青沉了池塘。
父女二人停在池塘边时,下人们都屏住呼吸。
“嘎嘎!”
金贵忠大手一挥:“小郡主喜欢鸭子,明日去寻两只,养在池塘。”
跟在身後的卉红悄然松口气,看着金碎青脸皱成一团,明显不大高兴,答道:“回老爷,小郡主不喜欢鸭子,她是在唤时玉少爷。”
金碎青心中冷哼,果然渣爹,孩儿都三岁了,还什麽也不知道。
金贵忠脸皮比天厚,仰头大笑:“金时玉呢,叫他过来。”
“回老爷,今日并非休沐,少爷上学去了。”
小的不知,大的不清,这爹可做得可太好了。
两次碰壁,金贵忠自讨无趣,便抱着金碎青进了自己的院子,身後的下人默契十足,齐刷刷停在院外,不踏入门槛一步。
金碎青还没弄清情况,已被金贵忠抱进房间,随手放在凳子上。金贵忠不管她坐没坐稳就放手,金碎青闪一下,用力抓住扶手才勉强摆正身体。
渣爹。金碎青差点厥过去,扑克脸金时玉都知道把人放好再松手。
金贵忠无知无觉,转头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把鎏金琵琶,纵情弹奏。他闭上双眼,手指如飞,音弦流畅,宛如瀑布飞流从九天坠落。
不管渣爹弹得专注,金碎青的注意力被桌子上的图纸吸引,金贵忠宽阔的书桌上摆满各式法械图纸,尽是金碎青没见过的。
对于金碎青,同老鼠落入米缸有什麽区别!
趁着金贵忠没空搭理她,金碎青抓起最边缘一张图纸细细端详。
这是一张机雀设计图,单从外形上判断,类似现代翼式喷气背包飞行器,透视图简洁,线条交错。机雀最中心有一个圆形空缺,贯链全部结构。
金碎青猜测,这应当就是安装燃硫机的地方。
过分关注图纸,她没注意到耳边琵琶声停,金贵忠上前夺走她手中纸张,并未生气,将它团成纸球,扔进竹篓:“碎青,莫要看这些心烦事,你爷爷当初逼我学法械,今日,你来随爹爹学音乐。”
仿若打开闸口,金贵忠絮叨着,挥手扫开图纸,让金碎青站在桌子上:“碎青,奏乐,跳舞,享受人生。法械,狗都不学!”
他架着金碎青,像操纵木偶一样胡乱摆动她的四肢。
隔着这诙谐又搞笑的一幕,金碎青似乎能看到,曾经的金老爷,是如何逼迫金贵忠学习法械。
怪折磨人的,金碎青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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