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了金时玉。
包厢内仅有二人,绝不是容纳家眷的地方。
金时玉对面,还坐着一个女子,二人正交谈什麽,金碎青看不到那女子的脸。
她用力掐男菩萨nipple,指着那包厢道:“那里有贵人,往那里荡。”
“嘶!你个小兔崽子!”
金碎青催促:“快,那可是金家的小公子。”
菩萨轻笑:“啧,他啊,不过是金家的条狗罢了,算什麽贵客。”
金碎青皱眉,自觉护短:“那也是金家的小公子。”
“呵呵,我看你是听说他长得好看,想多看两眼吧。”
金碎青:“你管我。”
男菩萨低笑着荡了过去:“好好好,依你依你。”
两人带来的风将纱帘彻底掀起,金碎青终于看清那女子的面容。
是皇甫瑛的女侍官。
曾经在她周岁宴上,给金时玉递帕子的那位。
男菩萨维持滞空,见怀中小童似僵住了,调笑道:“怎麽,近距离见到金小公子的面容,被震慑住了?”
金碎青心凉了一半,警铃大作,也瞬间明了许多。
在哥哥身後的,是皇甫氏,是不停试探她的姨妈,和随时想要她命的表哥。
是压在假千金头上,她无法反抗的,宛如命运的剧情!
金碎青不住地摇头,她虽然颜控,但此时在乎的完全不是金时玉的脸:“快离开这里。”
她竟有些畏惧,不自觉地生出了逃避之意。
别听,别看,别和他们掺上关系。
金碎青,金时玉不是你哥哥。
他终究会要了你的命。
“你花不扔了?”男菩萨敲敲她的头套。
金碎青不再沉溺于无用的难过,随手拆出一朵艳丽牡丹,用力抛向包厢内。
刚巧砸在金时玉手边。
金时玉警惕地向外看,也只看到技客与福童荡走的背影。
商亭芝虽一直在掖廷做官,对民间习俗也通晓一二,指着他手边的牡丹道:“那朵是大王牡丹,花童会送给这楼中最美的客人。”
“是麽。”金时玉垂眸,盯了一会,平静地将牡丹拨到了地上,“大概抛错了罢。”
商亭芝看着眼前的少年郎。
年纪尚小,却将心中的血海深仇压制得严严实实,不漏一点破绽。
胸中有惊雷,而面如平湖者。
金时玉绝非池中凡物。
商亭芝低头,拾起大王牡丹把玩:“真沉得住气。”
金时玉安静喝茶。
商亭芝轻笑,手指轻弹,牡丹飞出阑槛,朝一楼坠去。
金碎青落地,被男菩萨抱着往休息屋走时,刚巧撇到方才唱评弹的人。
他戴着面具,抱着阮,一瘸一拐的从後面离开了。
金碎青赶紧挣扎道:“我肚子疼,要去上厕所,快将我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