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准时找金时玉换药吧。
一个阴森森的冷面男子天天坐在床头,实在太可怕了,觉都不敢睡,她才不要再经历一次。
“好的哥哥!”金碎青欢快地答道。
送回金碎青,金时玉快步返回房间,拿起竹筒检查一圈,确认没什麽机关,他打开了竹筒。
是醉仙楼内,他没能带出来的凭证的拓本。
金时玉有些意外,他依次翻看凭证,从中落出一张纸条,上面赫然写着一句话:“偷盗燃硫机为秦香兰所指,愿将功补过。”
金时玉再倒了倒竹筒,里面没有东西了,又盯着纸条看了片刻。
这张字条,倒是将两桩案件的罪责,都推到了死人身上。
张馀懿恐怕早料到这一天的到来,将所行之事做好备份,只待将功补过之机,好脱罪立功。
结合妹妹说得,张馀懿为了救她,才同秦香兰同归于尽,似乎能说得过去。
若按这种猜测,他应当不会选择自戕,张馀懿还有活下来的机会。
更让金时玉疑惑的,是张馀懿死前那句话。
“哥哥就是要为妹妹死的。”
念出这句话时,金时玉胸口狠狠一颤,蓦地收紧手指,将纸条团成一团,扔了出去。
他撑着桌子缓了一会,待心跳平息,才将竹筒收了起来。
*
金碎青听闻金时玉要出门,晚上才会回家,清晨上药时就同他报备道:“我想和卉红出门买衣服。”
金时玉擡眼:“叫明管家请裁缝到府上量衣不可麽。”
金碎青扭捏半天,捞起狗啃样的头发:“其实……不光要去买衣服,主要是因为头发被烧得太丑了,听说城里有家首饰铺,修剪梳理头发很好,我想去看看。”
姑娘有爱美之意,也是人之常情,金时玉了然:“改日我陪你去不好?”
金碎青瘪嘴:“不要。”
“为什麽?”
金碎青:“别人家的姑娘都是小姐妹们相伴着一起去,只有我带着哥哥去,像话嘛。况且……”
金时玉又挖了一勺药膏按在金碎青伤口上,金碎青发出“嘶嘶”的痛呼。
她呲牙咧嘴道:“哥哥!哥哥那麽好看,肯定所有人都要围着看,我才不要哥哥被别人看!”
金时玉轻咳了一下,上药的力道轻了些,良久,他才道:“好,早点回家。”
金碎青高兴应好,等目送金时玉出府,她拉上卉红,坐着犀车就出了府。
兜了几圈,路上吃吃逛逛买买,才到首饰铺前,拉着卉红一起进了铺子。
首饰铺老板是个干脆飒爽娘子,高高竖起的发髻上簪着一根翠玉,脖颈又白又长,一身红衣,身形丰满。
季赛玉撇到金碎青,细眉一皱,忍了忍道:“大狗小羊後面等你呢,去吧。”
金碎青直勾勾地看季赛玉,怎麽看怎麽喜欢,看的季赛玉生了烦:“快去,回来了再给小郡主理头发。”
“哦哦,”金碎青笑道,“季老板太好看了,一下移不开眼睛。”
季赛玉不扭捏,高兴了便笑漏一排贝齿:“小郡主夸得好听,这声老板我爱听,快去吧,我给你多备几套首饰。”
“谢谢季老板!”
金碎青又扯着卉红去了後门,一溜烟钻进辆马车里,赶车的龚大狗一句坐稳了,一甩缰绳,马车啓动。
车厢里,龚小羊笑着和她们打招呼。
卉红仍在懵,车厢里居然还有个同小郡主一般大的男孩儿,不解道:“小郡主,不是理头发吗,我们这是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