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纳闷,除了皇甫黎,谁这麽大牌,能成为今晚的主角。
原来是哥哥啊。
金碎青低头捞起鸡腿,边啃边想,女帝如此青睐金时玉,无非在敲打金贵忠,未来该将家业交给谁。
也是因这麽多年不见金贵忠有传授的意图,女帝才会借着相亲给金时玉擡身价。
虽然金碎青也很想学,她很想弄清楚,超级燃硫机在没有硫底金的情况下,是如何造成醉仙楼那种规模的爆炸。
不过不是现在。
毕竟学术诚可贵,保命价更高。
金碎青胡乱抹了抹粘在手指上的汤水,听到金时玉道:“圣上关怀备至,恩德如山,时玉感激涕零。”
皇甫瑛道:“时玉多礼了,今夜无需良多规矩,天地同乐。”
一来一回间,足以证明二人关系亲近。
女帝话锋一转,又道:“听闻今晚淮安侯之女殷如是也在?”
殷如是起身行礼,落落大方:“拜见圣上,圣上万安。”
金碎青留意到因她与殷如是换了座位,殷如是刚巧与金时玉面对面。两人对相而立,郎才女貌,好不搭对。
金碎青顺势嗦了嗦鸡骨,怪不得姨妈不过问她为何换座位。
一段简短寒暄,同时提及两位,姨妈你撮合之意不要太明显哦。
弄明白今晚宴会与她没什麽干系,金碎青更松散,窝在後排,望着壁人般的‘哥哥嫂嫂’,专心啃最後一点腿肉。
嘿嘿,男俊女靓,怪养眼的。
金碎青一阵胃口大开,刚擡手想再要一个鸡腿时,某个该死东西忽道:“任务:搅乱相亲。限时一个月,倒计时开始。”
金碎青气得差点拔地而起,心中骂道:“狗系统,都要进主线了,不能让我多消停会儿?”
系统如死了般,回复她的只有滋滋的电流声。
侍从凑过来道:“小郡主有何吩咐?”
金碎青竖起的手指一根变两根:“我要一个鸡腿,不两个。”
化悲愤为食欲,吃饱再做牛马。
侍从恭敬道:“不行小郡主,金少爷嘱咐过,只有一个,再要就没了,他怕您吃积食,晚上睡不好。”
金时玉预判了她的预判。
左右受气的金碎青见讨食无望,抱着脑袋趴在了桌子上。
皇甫瑛饮了几杯酒,说了几句场面话便离开了瑶光殿,将宴会场交给了小辈们。
世家新贵们三三两两,饮酒寒暄,互有好感的男女相伴携行,去画舫放灯去了。
金碎青百无聊赖,本想再向邻座姐姐讨两颗糖,结果看到男子席间金时玉忽然起身,要往她这个方向走,吓得她赶忙托腮装走神。
不过他还没走两步,就被人叫住了。
金碎青看到商亭芝拦住他,在他耳边嘱咐了什麽,稍後,金时玉垂眼点头,方向一拐,停在了殷如是桌前。
人声吵杂,金碎青听不到金时玉说什麽。
不过看他风度翩翩,与殷如是保持舒适的距离,嘴唇轻勾,温和恭敬地摆出一个邀请的手势。
殷如是也点了点头,随着他一同走出大殿。
临走前,金是玉回眸,扫了金碎青一眼。
金碎青看懂了他眼底的警告。
不能再吃糖。
她回以一个无辜假笑,心道,哥你都被姨妈按头强制相亲约会去了,居然还有心思管我。
吐槽归吐槽,任务还是要做的,从今天开始,金碎青就是变态哥控“金珊珊”!
酒意壮人胆,她果断起身,悄悄跟在金时玉和殷如是身後,只见二人说笑着上了幢双层画舫。
画舫烟中浅,青阳日际微。
夜景甚美,男女欢笑,唯独金碎青一人,如同角落里的小鼠,从柳树後钻了出来,蹑手蹑脚钻入画舫。
文人浪漫,九州池内画舫以四季为题,此条为春,舫外黄铜齿轮被漆成了桃色,舫内轻纱为幔,屏风相隔,其间坐了不少人。
舞台处,一对男女正弹唱《牡丹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