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碎青腹诽,爹爹有所不知,拦的人就是哥哥。
她提着裙子跃下床铺,金贵忠伸手接她,竟弯下腰为她穿鞋,低头时凑在她耳边小声道:“碎青大了,或许该和哥哥拉开些距离。”
分明是说教意味很浓的话,金碎青却从中听出了几分提醒,叫她瞬间明了渣爹不去问金时玉,反到来问她的原因。
渣爹是渣,人还窝囊,却不傻。
金贵忠或许早对金时玉的立场有所了解,碍于金家特殊地位和对金时玉的亏欠,选择了装傻充楞。
而方才金贵忠开口提醒令她感到意外,没想到渣爹最後的良知居然用在了她身上。
金碎青细细思索,渣爹的建议值得采纳。
双稷山金时玉涉险救她已能证明这十六年间的攻略计划有成效,金时玉将她看做妹妹,是将来她离开金家的情感保障。
逃家剧情节点後,若金碎青想要安然自立门户,就要远离《风临天下》的风暴中心金家,那麽她从现在开始,在维持兄妹感情的基础上,逐渐与危险的金时玉保持距离,的确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只要哥哥不提防她,和他打打感情牌,下药打晕调虎离山,有的是办法逃跑。
跑出帝都,她就不信金时玉还能找到她?
穿好鞋,金碎青笑着回金贵忠道:“爹爹说得对,碎青记住了。”
*
记住了,所以这是最後一次。
站在金时玉门前,金碎青默念:“好歹是照顾了你十六年,而且救了你的人,送个药应该的。”
如此,金碎青敲了敲门:“哥?”
没人应,金碎青又敲:“哥,在吗?”
金碎青等了片刻,耐心耗尽,推了推门,发现门并没有锁,于是对着门缝隙小声道:“我进来了哦哥哥。”
没人应,金碎青就当金时玉默认了。
明明是她曾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房间,金碎青却怀着做贼的心,熟门熟路地从门缝钻入屋内。
金碎青抽了抽鼻子,空气中充斥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有金时玉最常用的乳香苦气,还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奇怪气味,说不上好闻还是难闻。屋内窗户关得严实,这种奇怪的气息和汗湿一般的热气被囚在室内,一团一团的往她鼻子里钻,没一会,金碎青就感觉有些晕乎乎。
金碎青皱了皱眉:“哥?”
她看到床的那一侧拉上了屏风,金碎青往那里靠了靠,听到了“嗡嗡翁”的奇怪声响,这种声音很耳熟,像电动剃须刀剃胡子的声音。
原来在刮胡子啊,怪不得听不到敲门。
关于电动剃须刀,金碎青倒不觉得奇怪,九州有很多稀奇古怪的电动小玩意儿,因为零件过于精细,工厂无法生産,只能工匠手搓,手搓会産生误差,导致産量低价格高,通常有钱人才能用得起。
当然,金家不缺这种小玩意儿,且金时玉二十啷当岁,正是荷尔蒙分泌最旺盛的时候,睡一觉就会冒胡茬,剃胡子也不奇怪。
金时玉平时收拾得又很干净,从来没见过他有胡茬,她听说男人剃胡子时性|感又脆弱,最不禁吓,这时候吓金时玉一跳,会发生什麽?
如此想,金碎青坏心大起,心中计划着先藏在屏风後观察片刻,等金时玉收尾时,蹦出去吓他一跳。
她屏住呼吸,放轻脚步靠近屏风,透过由层层暗红色轻纱交叠的屏风向内窥。
轻纱虽薄,可层叠数量一多,视物就有些困难了。红纱经纬线宛如迷蒙水雾挡在眼前,金碎青尽力眯起眼睛向里探,好久,才勉强看清。
不看清还好。
一看清,金碎青险些叫出了声。
金时玉哪里是在刮胡子,他分明是在剃毛!
剃某些不可言说之处的毛!
红纱後,金时玉坐在床边,上半身除过被白纱布包扎的肩膀,别处都衤果着。精瘦薄肌块垒分明,线条流畅,隐入中裤边缘。他双腿分开,一只踏在床上,一只踩在地上,青筋凸起,骨节分明的手握着暗金色的圆柱状剃须刀,贴在皮肤上来回滑动。
金时玉剃得认真,小腹上和腹股沟处都没有放过。每几下,他就会拿起搭在旁边的湿帕子拭掉碎毛,如此往复,直到露出洁净的皮肤。
这件事似乎已经到了结尾,原本覆满毛发的位置露出大片白皙细嫩的皮肤,光滑细嫩,久不见光,如豆腐一般。加之金时玉足够白,有些剃不干净的,扎在皮肤里的毛点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为了检查,他漂亮的手时不时来回拨弄,那东西以一个不可言说的角度半卧在他小腹。
不衆所周知,有些东西,没了毛,往往会显得更大。
若它原本就很大呢。
又白又粉又大……
金碎青惊的张了张嘴。
我嘞个无毛擎天柱。
欢喜菩萨剃毛,场景过于香艳,视觉冲击太强,金碎青差点叫出声。
她赶忙捂住嘴,却忘了手中装药的瓷瓶,一下没握住,甩了出去。
瓷瓶落地,清脆声盖过了剃须刀嗡嗡,在室内回荡。好死不死的瓷瓶质量极好,居然没碎,咕噜噜地滚出了屏风,朝着金时玉滚去。
金碎青“嘤”一声捂住脸颊转身要跑,没成想跑得太急,脚踝一阵刺痛,失去平衡,左脚拌右脚趴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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