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到季赛玉两眼放光,蹭蹭几步挪了过来,一把抓住季赛玉的手殷切道:“您就是逐风?”
金碎青认得他,季赛玉带回金主的画像,画上就是这位肥得流油,满面横肉间挤着一副小眼镜的李涵。
季赛玉飘飘然地抽出被李涵捏紧的手,扶了扶身子:“李老板好。”
李涵被拂了面子,也不恼,笑着招呼几人落座,又唤来仆从倒酒。
这次来的全是美男,面带香风,倒酒时专往季赛玉身上凑,季赛玉帷帽抖都不抖一下,推开一男子凑上来的酒杯,道:“李老板,今日是来议事,若是喝酒,不如改日再聊。”
李涵扶了扶眼镜:“议事是议事,喝酒是喝酒,两不误嘛。”说着,勾手指挥美男继续往上凑,势有逼着季赛玉摘下帷帽的架势。
金碎青见状,款款起身,凑到了季赛玉身边,搭在她肩膀上,佯恼道:“女士的手是握笔画图的手,不是与您喝酒的手。”
季赛玉了然,拍了拍金碎青的手背,安抚道:“无碍,一杯两杯,不碍事。”
李涵打趣:“这小姐当真关切您啊。”
季赛玉按照金碎青嘱托道:“自小跟在身边教养长大,早如女儿一般亲昵,关切也正常。”
李涵老鼠一般的眼睛一转,不知想什麽,指着正襟危坐的龚小羊道:“那位呢?”
季赛玉:“教养的姑娘多了,从中挑出的最亲切的两个,那个孩子不爱说话。”
在帷帽的遮掩下,龚小羊紧张到佁然不动的模样反倒化作宠辱不惊,悠然自得,加之身材凹凸有致,引得李涵多看了两眼。
了了两句,倒是将三人从紫薇城里出来的身份演了了个九成像。
“女士果真大有来头,只是……”李涵挥了挥手,又一串美娇男奉着摞满黄金的托盘鱼贯而入,照得屋子烨烨生辉,李涵眼神一凛,笑着说,“这个朋友我们是想交的,此乃五百两黄金,分文不少,您又该如何证明您是逐风呢?”
季赛玉刚要出声,金碎青藏在她背後的指尖不着痕迹地敲了敲,季赛玉改口,淡淡道:“只是黄金?不诚心。”
李涵脸色一变:“女士,您这是什麽意思?”
季赛玉跟着金碎青敲打的节奏,一字一句道:“你要知道,多少商人掷千金只为与逐风见上一面,逐风从未出面。而今日却来了瞻星楼,为的自然也不是五百两黄金。”
金碎青敲打节奏快慢缓急,她教授过几人摩斯密码,唯有季赛玉快速掌握,这也是今日宴请金碎青选择让季赛玉做“逐风”的原因。
季赛玉吐出字字句句,分外清晰:“如果真正想见逐风的人还不出现,那逐风真假,也是无所谓证明的东西。”
季赛玉擡手,龚小羊取下身上的竹筒递给季赛玉,季赛玉笑道:“若您真心想见我,露个面,我就将竹筒里的图纸送给您,如何?”
李涵睁大双眼,连忙伸手想接竹筒。
金碎青落指,季赛玉擡手,离李涵汗湿的手面不过半寸,嗤笑道:“不是你。”
李涵一屁股坐在了座位上。
愣了好一阵,他才晃悠悠地起身,声音骤然变得尖细:“得,还是被您识破了,耗了这麽多日,总算等到正主,我给您唤我主子们去。”
金碎青心想,是个太监啊。
李涵带着一顺美娇男出门,很快,随门外蹬蹬脚步声一同传来皇甫黎的说笑声。
皇甫黎持折扇迈入包厢,不面对包厢内三人,却朝身後人嘚瑟道:“真的果然气度不凡,你看,我没说错吧。”
他身後那人随手合上包厢门,轻笑道:“的确。”
听见他的声音,金碎青双膝一软,差点坐在地上。
靠靠靠!
金时玉!
作者有话说:本周无榜,7000字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