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爹妈哥夫一体机算旧账
雷声骤然响起。窗外的光景似乎更凌乱了些,换成了叫喊,人们匆匆喊着“下雨啦”,佯似关切的,慌慌乱乱各回各家。
金碎青亦慌乱无措,却无路可逃。
金时玉步步紧逼,缓缓将她逼到了床边。
金碎青再後退一步,跌坐在了床上。金时玉款款,单膝跪在金碎青面前,拉起她的手,目光灼灼,“看样子,碎青又要说话不算话,对吗?”
“不……”金碎青惊惧道,“我不是……说话不算数,只是不能答应这个……”
听到她的答案,金时玉一点也不生气,笑意柔柔,擡眸看她,反问道:“答应哪个?”
琥珀色眼眸澄澈,波澜不起,分明冷静极了,静到了疯痴,叫金碎青以为,她不答应,下一步就要将她掐死了。
被他眼神吓到,她一时竟不敢开口拒绝。
如同揭开深渊一角,金时玉对她的情感到了她未曾预料到的沉重,压在她胸口上不得喘息。
如此,他仍不断逼近,膝行着靠向金碎青,近得不能再近,到两人要贴在一起了,她面颊能分明他的呼吸,被迫钻进了鼻腔,嵌到了身体里。
金碎青慌忙闭上双眼,胡乱找了个借口逃避道:“此等大事,总要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随随便便写的婚书,不能作数,日後再聊。”
金时玉又笑了,金碎青听出这笑声中含着嘲弄,他喷出来的热气扑在她面上,似一下又一下地亲它。
他笑道:“你我互相了解,省去草帖;我曾是你的哥哥,又亲自养大了你,没有生恩,亦有养恩,你父母不明,我应当你长辈,可替你撰写婚书;若你想要媒妁之言,等回帝都,我代你找一个,来与你随意聊聊?。”
金碎青瞪大双眼,照他的话,婚书与他而言,也不过左手倒右手,不写都行,可事实如此,她无法反驳,不由地打了个寒颤,胡乱道:“可……你……金时玉……我还有……不能……”
她张了张嘴,险些要将剧情任务什麽的说出去了,关键时刻,脑海中的狗系统又糊住了她的嘴,金碎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不能说,正能祈求地看金时玉,希望他能明白她的意思。
这个婚,现在,不能结!
可在金时玉眼里,又成了另一个意思。
金碎青眼神抗拒,分明是不愿意,他胸口酸痛,又觉她不知该说什麽胡话,绞尽脑汁的样子可爱极了,忍不住,仰头轻啄她面颊一下,将金碎青逼得蹦到了床上,蜷缩在最里侧,惊恐地望他。
金时玉直勾勾盯着她,直起身,擡起膝盖压在了床上,躬身继续压近,看着她拼命往床角里缩,不紧不慢道:“为什麽不能?”
他堪堪停在金碎青面前,扒开她捂着脸的手,兀自贴近她,强压着怒意,轻声道:“是因为你讨厌我?”
金碎青又颤一下,不住地摇头,“金时玉,我没有,我不讨厌你,只是现在不是时候。”
“那什麽是时候?”金时玉眼中泛起一丝迷茫,“是等你用胡话搪塞我的时候?是离开金家,离开我的时候?还是同皇甫风钻入矿洞里,宁愿命悬一线,也要救她的时候吗?”
“金时玉,我没有想走。”
金时玉看了她片刻,喉结一滚,又亲了亲她的面颊,低声道:“我能看出来,这句是谎话。”
被他戳穿,金碎青愣住了。
再被骗,金时玉竟一点也不生气,他要扣着人过一辈子,听得胡话将来定不见少,忍忍罢。
他如此想着,捏住了她的後颈,一下又一下地揉捏。
今日先和她把旧账算清了。
“碎青,让我猜猜,哪句还是谎话?”金时玉说得极缓慢,一字一字,依次道:
“醉仙楼时,说‘不能不管哥哥,不能扔下哥哥’是谎话。”
“在放花灯时,说,‘希望哥哥永远能陪着我’是谎话。”
“在山洞里时,说‘哥哥敢死,就给哥哥陪葬’是谎话。”
“哦,对了,就连套着别人的皮,说‘不爱吃枣花酥’也是谎话。”
金碎青听得大气不敢出一口,瞻星楼的雨夜,他分明早认出是她了,竟然能忍着那麽久不戳穿。
心机男!
金时玉还在继续说。
说了很久,他似有些苦恼,思索道:“还有哪句,让我想想?”没一会儿,他忽然笑了,飞快地亲了亲金碎青脸颊,“你说过的谎话好多,我都数不清了。”
金时玉扯开了看似和谐的皮囊,将她的谎话一一摊开在她面前,叫金碎青不知如何开口。他越说,她越心虚,不敢躲,任由金时玉啄她,越啄越重。
最後一下,金时玉捏起了她的脸,稍稍用力咬了一口。
咬得不疼,只是咬得突然,金碎青一惊,小叫了一声。
怕她真疼,金时玉很快松了口,轻抵住金碎青的额头,闭上了双眼,感伤道:“碎青,你与我说实话罢,是不是因为我小时候差点杀了你,你怕我,怕到了骨子里,觉得我是个有病的,所以才日日夜夜编胡话骗我,再找机会逃离?”
金碎青眼底生了光,眼下再说谎话是死路一条,这个问题她能用实话回答!她慌忙摇头:“不是,真不是,金时玉,我不怕你,我也没觉得你有病,你很好,特别好,是特别好的哥……”
轰隆一声,青紫闪电撕开黑压压的天,雷声劈头盖脸落下,豆大的雨滴用力砸在窗户上。
金时玉睁开双眼,静静地看着她。
金碎青不敢再往下说了。胡话说得太多,现在的她说什麽,大抵在金时玉那里,都是胡话。
今晚,从始至终,她都没有辩解的馀地。
金时玉反问:“只是好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