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次又一次地转接下,蜜芽终于听到目的地传来的声音。
“您好,我找保卫处吴圩。”
“请稍等!”
话音落下,对面立即传来声音,纵使蜜芽从记忆中翻找出听人说过电话的神奇之处,还是不免被吓了一跳。
很快,吴圩接过电话,“你好!请问你是?”
“吴圩同志你好,我是任青松的妹妹,有点事想找你帮忙。”
此言一出,对面吴圩的脸上立即绽放出激动的笑容。
“原来是营长的妹妹,有什麽事尽管说。”
“麻烦你找一下厂里的任青柏,之前我三哥伤重,给家里发了电报。现在我三哥醒了,麻烦你通过青柏哥提醒我爹娘一声,来部队的时候不要着急。”
蜜芽的话说完,吴圩的心也从紧张到安定。
他知道营长的伤势肯定不止说起来那麽简单,不然也不会给家里发电报。
听到营长苏醒的那一刻,他才将心放回肚子里。
吴圩清楚情况紧急,答应後,匆匆挂断电话,开始在厂子里寻找任青柏的身影。
一番打听後,得知昨夜任青松就请假回家,现在还没来上班。
思索片刻,吴圩想到在一个地方一定能够寻找到对方的身影,前提是速度一定要快。
他二话不说,招呼人帮忙请假,立即朝着目的地跑去。
另一边,蜜芽挂断电话後,再次感谢陈珍珍和主任的帮忙,回病房告诉任青松这个好消息。
任青松躺在病床上,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低声道:
“希望能够赶上。”
或许是他的祈祷被上天听到,天没亮就从家里出发的任富贵丶崔大妮和任青山,一路狂奔,早早来到公社。
按照她们的速度,从公社到县城,需要走上四个小时。
但如果坐车,时间可以短一半。
一家人强行按耐住急躁的心情,待在车站来回走动,甚至忍不住催促司机快点开车。
俗话说:“听诊器丶方向盘丶屠夫刀子丶营业员。”
司机作为掌控方向盘的人,哪里会管任富贵他们的请求。
“发车点时间没到,人也没满,给我等着!”
对上司机那张满脸横肉的脸,就算是再急,也只能继续等下去。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任家人越来越急,任富贵甚至觉得舌头开始冒火,火辣辣的,吞咽口水都困难。
就在耐心即将丧失的那一刻,司机终于拧动钥匙。
原本吵闹的油门轰鸣声在这一刻,格外的悦耳,崔大妮甚至还觉得有些动听。
她将脑袋伸出窗外,对着任青柏说:
“青柏,我和你大爷丶青山哥去了,你回家和大家说一声。”
“诶,大妈,我在厂里等你们的消息,有事打电话。”
话音未落,司机一脚油门,直冲公路而去,摇摇晃晃地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