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的吻笨拙丶羞涩,没有技巧。
陆修沂太狡猾,心思太细,孟榆说出那句话时,便料到他会有这般反应。
她此时的回应,也不过是掩饰罢了,倘或她当下表现出推拒或厌恶,那麽她此前所规划的一切都将付诸东流。
她在赌,赌陆修沂最终会应她所言。
***
不知纠缠了许久,男人喘着气儿,终是恋恋不舍地将她松开。
陆修沂垂首,如鹰隼般的目光紧锁着身下之人,她的面色犹似熟透的樱桃般,绯色自脸颊蔓延至耳尖,那蝶翅般的睫毛掩映而下,遮住那双如水般潋滟的目光。
男人身上的雪松香堵满鼻腔,孟榆忐忑地闭眼等了片刻,细密的吻没再落下,她才敢缓缓睁开眼。
陆修沂那双满含情欲的眼蓦地撞进眸底,她唬得一惊,不过半息间,她立刻反应过来,微微擡手,攀上他的脖颈吻上去。
她的吻毫无章法,抵着陆修沂的胸膛,却将他的欲念一遍遍勾起。
那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响在耳畔,孟榆心惊胆颤地回应着。
感受到那种轻微的摩挲,她恶心得一阵颤抖。
男人的掌心灼热,烧得她浑身滚烫。孟榆强压着想反抗的冲动,狠狠掐了下大腿,泪水瞬间沿着眼角流下。
陆修沂正闭眸沉浸在那份甜到心底的蜜意中,口腔忽然涌入一口咸咸的水滴,他忙睁开眼,却见她眼角涌出泪。
他擡手轻轻拭掉,嗓音变得低沉暗哑:“怎麽了?”
明知故问。
孟榆睁开眼,摇摇头,抽抽噎噎地道:“奴婢只是害怕。不过阿娘说过,第一次都会很疼。”
生怕陆修沂忘了她说的,孟榆故意提及沈姨娘。
泪光盈满眼眸,她微微垂眉,蝶翅般的睫毛轻颤,面上这惹人怜爱的神情表演得恰到好处。
闻得“沈姨娘”三个字,陆修沂脑海里突然涌入才刚她那副犹似泼妇般的模样,裹满身体的情欲霎时褪散。
望着底下人这泪眼婆娑的模样,他有些意兴阑珊,又顿感怜惜,只好收手,干脆翻身躺在她旁边。
反正她也逃不掉,况女子的贞洁何其重要,论她方才在衆人面前的行为,明面上她已经是他的人了。
他不急。
来日方长。
***
他忽然止了动作,孟榆心下大喜,然她不敢露出分毫喜悦,只是偏头看他,显出一副诧异的模样,神色中还隐隐带了几分委屈。
她坐起身,取来纸笔。
“爷是嫌弃奴婢麽?”
陆修沂擡眼望去,她眉心微蹙,压着泪,唇色不点而红,嘴角微微嘟起,仿佛含了极大的委屈。
见她这副模样,陆修沂心情大好,连同才刚涌起的那几丝烦躁也一并消散,他接过她的纸笔扔到榻边的小木桌上,拽着她的手轻轻把她往怀里一拉。
“你母亲既不喜欢你成婚前同爷做此事,爷不勉强。可你要知晓,爷并非怕了她,爷是为了你。”
话音落了半晌,怀里的人也没反应,陆修沂低头,微微拔高了音量:“听到了麽?嗯?”
孟榆仍没有作出反应,陆修沂正要伸手擡起她的头,谁知他的手还未触及她的下巴,她便猛地伸出双手抱住他的腰,脑袋紧紧埋在他胸口上,重重地点了下头。
陆修沂笑了。
她勒得太紧,他正想叫她松松手,让他喘口气。
哪料胸口竟传来一片湿意,紧接着,轻微的啜泣声由下往上蹿进他耳朵深处,她似乎在极力压着,却仍抑不住分毫。
他微微怔了下,不知思及什麽,下一瞬,他唇角旋即扬起个好看的弧度,笑得温柔潋滟。
陆修沂擡手轻轻地抚上她的背,温声安慰:“爷是真心想要你,自然不会让你成为衆矢之的。你爱重母亲,爷可以理解,所以爷愿意为了你,忍上两个多月。”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