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珠?你耳边怎麽有这个鲛珠?月龄给你的?”
随知许话没说出口,耳边传来剧痛,她口中溢出嘤咛,血一滴滴落在肩头,鼻尖满是铁锈味。
“哈哈哈!难怪那群废物只带回来一块玉佩给我,圣物原来一直都在你身上。”
“还给我!”
她如今已然不需要鲛珠稳定魂魄,可她也绝不允许鲛珠落在他人之手。
和邈捏起鲛珠,细细观摩,“月山的圣物,啊——”
他舒服地发出慰藉之声,仿佛灵魂得到了安抚,前所未有的舒适席卷全身。
“我可算知道司马显为何非要我给你留全尸带回去了,原来如此。”和邈掐住随知许的下巴,神色疯狂,“不成想月龄费劲心思救你,最後还是死在我的手上。”
和邈一直疯狂的笑,周边的村民不敢接近他,小荷试图跑上去,被村长拽住,死死捂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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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令璋守在河道见远处火光漫天,心里总惴惴不安的。
水面突然泛起涟漪,随楚客率先从水里冒出来,搭上范令璋的手爬出来,而後把身後的二人拉出来。
范令璋迟迟没有等到随知许,转头问仰在地上大口喘气的随楚客,“我娘子呢?我问你我娘子人呢?为什麽你们都来了单单不见我娘子!”
他揪住随楚客的衣领,随楚客闭上眼,半天只说出对不起。
范令璋一拳打在随楚客的脸上,扯住他,“你们怎麽能把她一个人留在那里!”
“我要回去救她。”
“你冷静点,你一无武功,二无人手,你怎麽救她?你现在回去也只不过把你自己也搭上。随家的人明日就能到,你先随我下山。”
“要死一起死,娘子出事,我绝不独活!”
随楚客不可能让他走,账册还在他手上,要是随知许知道他把她的小情郎放回去,死了都要化作冤魂找他索命。
“什麽死不死的,先给老子下山。”他一掌劈在范令璋的後颈,背起他就往山下跑。
程知节体力不支上岸又晕了,柳绿背着他跟上随楚客,快点,再快点,她还要赶回去救娘子。
几人心心念念的随知许被和邈绑紧扔进神庙大殿,直到第二天下午滴水未进。
随知许除了坠下悬崖还没受过这麽大的罪,就连那一天她从湖中游出後也一直有月龄陪着。
仔细想来也比不出更差的一个。
腹中空虚,随知许靠在墙上只觉得自己脑袋发涨,她决定营救程知节时就考虑过现在的境地,所以她问
随楚客两寮情况。
程知节吊着一口气,若无柳绿在单凭随楚客一个很难活下去,所以她让柳绿先走。
账册也在范令璋身上,虽然说漂亮的小芙蓉可能又会受不住,但有随楚客在,一定能带他下山。
现在只剩下时间问题,没事的,她对自己说,随知许,你没事的。
最後她还有筹码,她不会死在这里,她还没有报仇,她不能没有记忆,不清不楚的死掉。
她为什麽把自己留在最後?明明有更好的保全自己的方法,随家的暗卫有义务为少主牺牲的不是吗?
随知许想不明白,紧缩的腹部让她有一种火辣辣的灼烧感,她不得已把自己缩起来。
她一定被月龄的大道理弄糊涂了,一定是。
好饿啊,和邈打算饿死她吗?
“姐姐,是我,我来给你送饭。”
随知许眼前恍惚,模糊间小荷爬过窗户将干粮递在她的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