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时观嗓门洪亮,引得全场瞩目,霎时间大殿一片寂静,只剩下楚时观的声音不断回荡,他刷得一下,红了个彻底。
楚夫人丢脸的不行,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叫魂啊,丢死人了。”
“怎的这般冒冒失失的。”楚时泽无奈叹气。
朝阳坐在上首,饶有兴味的瞧他,“许是心中所想让他不好意思了。”
圣上和太後瞧了一眼,顿时笑起来,“年轻人嘛。”
“哟,意中人吗?”宣城长公主探出头,眼睛发光,“哪里?”
楚时观支支吾吾不说话,衆人一边打趣他,一边说着场面话。
一时间大殿之上欢声笑语不断,随知许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麽,她刚回过神,出什麽事了?
怎麽都这麽高兴?
上首的朝阳注意到发愣张望的随知许,朝楚时泽使了个眼色,两个人相视而笑。
宴会一直持续到晚上不停息,趁着空挡她偷溜出来。
丹红:“娘子累了吗?”
“有一点。”随知许站在走廊上,呼吸新鲜空气,“大殿人太多了,待的我快喘不过气了。”
“您再坚持坚持,很快我们就能回去了。”
随知许点点头,毕竟是太後六十大寿,过去一甲子了自然排场盛大。
“您不必太忧心,等甄公把人带回来一定会有希望的……”
丹红话没说完,远处传来
“我要回家!”
“别闹了,赶紧同母妃回去。听话,谙娘。”
“烦死了,我不要呆在这里。”司马谙穿过走廊碰巧和随知许碰面。
“随娘子?”
随知许:“静安县主。”
沈怀玉随後赶来拉住司马谙,刚想斥责司马谙,擡眼瞧见面前人的面庞。
她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暮色沉沉,漆黑宫中的走廊上只有丹红手中举起的宫灯照亮一方。
昏黄的灯光照在娘子的脸上,睫毛下冷淡的眼眸好似多了几分柔和。
沈怀玉讪笑,明显想到了什麽,“随娘子,我先带谙娘离开了。”
“快走!”她牵住司马谙的手,作势想要把她带走。
“我不!”
司马谙执拗,气得沈怀玉想打她,心里全是司马显在书房里一个人的喃喃自语。
“你走不走?”
“郡王妃何必严苛,如今离宴会结束还早,大可让县主在外游玩。身边有侍女看照就是了。”随知许歪头含笑看向沈怀玉。
昏黄的灯光加上她身後随风晃动的树影,沈怀玉无端地把两张脸重合,她脚步踉跄了几分,险些跌倒。
身後一双手扶住她的腰身,沈怀玉擡头侧目,见是顾清漪,心下安定不少。
“同你母妃回去,我在这和随娘子说几句话。”顾清漪言语中透着危险,她与随知许四目相对,莫名的气氛蔓延开来。
司马谙感受到不对,还没开口被顾清漪瞪回去,沈怀玉见机把人赶紧拉走。
两人的身影越来越远,被黑夜和走廊的转角淹没,如此只剩下随知许丶丹红和孤零零的顾清漪。
随知许脑海中浮现朝阳曾经讲过的话。
“顾清漪?她是宣平郡王身边的女官,和宣平郡王青梅竹马。她的心智,运筹帷幄不是假话。本宫也是听父皇说的,他还是淮王时,齐越边境异变,边境城池失守。是她和当时的太子守在前线,也就是我的亲生父亲三天夺一城,压制越国,之後越国使臣进贡大量的珠宝和骏马粮草求和也是她的手笔。”
……
“身在曹营心在汉。”
随知许站在她面前,听她开口,“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