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连甚多
夜间的秋风夹杂着丝丝凉意,打在随知许的身上,耳边翠绿色的耳坠剧烈摇晃,夜间一点绿光格外醒目。
她不自觉摸了摸手臂,见状丹红取下臂弯上的披风给她披上。
对于顾清漪的话,她垂眸不语,扇动的睫毛下黑眸平静无波。
冷淡的眼神,别具一格的性格与气质,独特的喜好……所有的一切凑在一起,顾清漪笑了下,笑容真切很多,“为什麽不回来呢?”
随知许:“哈?”
“顾娘子说笑了,你我之间没有什麽交情,你未免太亲厚了。”
顾清漪颦起眉,看她眼神就像看司马谙一样,是个不乖的孩子。
几秒後,她的眉头舒展开来,“没关系,你总要回来的。姜离的蛊虫除她之外无人能解。”
“你说什麽?”随知许脸色下沉,手心攥紧。
顾清漪含笑摆手,“你最清楚姜离了不是吗?她出手向来没轻没重,也就对你有点耐心。”
随知许只觉得好笑,她都死的连完整的尸体都没有,一个两个还都自以为对她很好。
“她在哪?”
“闭关吧。”
“你乖乖回来,范郎自会没事的,放心,王不打算要他的命。乖孩子总是要回家的,回家吧,一家人没有什麽是不能解决的……”
随知许伸手掐住她苍白的脖颈,眼冒血丝,戾气横生,“不要和我说那些没有用的废话。”
骨节分明的手禁锢住她,一直把她推到朱红色的柱子上,丹红立即张望四周。
“咳咳。”她脸色涨红,口中念念有词,“你学坏了,学会威胁自己的老师了。”
随知许瞥了一眼站在远处张望的丹红,冷笑道,“你教过我什麽?”
“是你们十七岁直接把我嫁给他还是一直让我待在天阙楼里当杀手?”
顾清漪的脸变得发紫,她本能地拔出头上的簪子扎向随知许。
随知许躲过尖利的发簪,也放开了她的脖子。
“咳咳!”顾清漪扶住一旁的柱子,嘲笑她,“你既然怨,何必煞费苦心的救他?”
“这门婚事不好吗?”
随知许提气,脑子里模糊不清,大片大片的红色,似乎是成亲的红绸,她不确实是不是参加徐明意大婚的缘故。
她摇了摇头,被顾清漪错认为否定的回答。
“好吧,你费尽心思逃离,不惜假死让姜离把你带回去,确实对婚事很不满。”
“可你现在在做什麽?又爱上他了吗?他知道你为了逃离他不惜假死吗?乖乖回去,王会把姜离叫回来,等你睡一觉,一切就全都解决了。”
“他知道,你不用刺激我。”随知许冷冷瞥向她,“我不会回去的,少拿你的疯言疯语向我灌输。”
她不能在这里杀了顾清漪,顾清漪身上有功,先帝亲封的郡王府女官,她不能动。
“三年前发生了什麽,你比我要清楚。”随知许模棱两可的话让她发愣。
随知许不管她,径直离开,只留下她一人瘫坐在空荡荡的走廊上。
月光散在顾清漪的手上,她指尖触碰脖颈,顿时火辣辣的疼。
她笑了下,笑容在无人的走廊上略显诡异。
她起身拍了拍灰尘,缓慢离去。
真是长大了,学会违抗老师的命令了。
长大的孩子总是会有点不乖,不过没关系,总归是自己的孩子。
孩子就该有孩子的样子,好生待在家里,听大人的话,而不是在外面疯跑和陌生人厮混在一起让大人着急。
顾清漪咬住指甲,怎麽让不听话的孩子回家好呢。
家中的赝品肯定不能在了,孩子终归是有脾气的。
她要好好谋划一下怎麽让她回来。
她长大了,破坏她对裴家和杨家的谋划,还是她早有安排,用的都是寻王的称号才没有被她抓到尾巴。
对付她,需要好好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