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玉绍尴尬地把钱收回钱袋,脑海中系统喋喋不休。
【如此没用,你到底差范令璋什麽?】
【闭嘴!】
戏玉绍眼底一片阴暗,上前拉住随知许的手。
“你干什麽?”
随知许手上的花灯摇曳,浅绿色的衣袖堆落在花灯上,花灯的形状变得扭曲,她手上的伞还差点打开,四周都是百姓,伞中无数银针稍有不慎便会取下他们的性命。
她带着怒气,一把甩开戏玉绍的手。
“少在外面发疯。”
“看见花灯你想起了谁?你想起他了对不对?他就那麽让你惦记,他到底有什麽好的?他又老又没用,哪里比得上我!你看看我!”
随知许不惯着他发疯,侧身将花灯甩在他脸上,戏玉绍本就猩红的双眼与脸上的痕迹融为一体。
“松手!”
戏玉绍将手放下,却依旧十指相扣,随知许胳膊夹着伞,手上拿着荷花灯,不管她怎麽踢他,戏玉绍始终不放手。
她就该用力!
“随知许!冷静……再等一下,再过半个时辰便是月光最充盈之时。”
随知许闭上眼深呼吸,“走。”
戏玉绍眉眼温和地看着她露出笑,虽然他不知道为什麽随知许态度突然转换,这次居然没用力踹他。但终归是好事,他的目光掠过街道上看似观赏花灯的百姓,眼神一番交汇,与随知许一起离开。
他当然不会让随知许跑了。
宫里那位视而不见,装聋作哑。大概是顾念亲情吧,他不会知道他的外甥女还有特别的一世,只有他们知道的一世。
世间只有他们是特殊的。
他怎能让长安不安分的虫子打扰她,楚家的人简直像虫子一样又吵又烦,一点也不安分。
他为了和娘子的未来,只能把他们都除掉了。
最重要的应该是范令璋,戏玉绍目光定格在随知许另一只手上的莲花灯。
真是让人厌恶,明明不在长安,还有打扰他们一家三口。
“要不休息会儿,你如今身怀有孕,可有不适?”
“没事。”
随知许冷冷淡淡,默念再等一会。
她此生遇见最讨厌的人就是他,不仅三番四次骚扰她,还命硬。
随知许想到此处忍不住发笑,笑声阴冷,目光嫌弃地从手上挪开。
“我在城外有处庄子,夏日我们可以一起去看莲花,不必前往洛阳。”
“私産倒是不少。”
“比不上随家,但勉强够用,离得近也是优势。若娘子喜欢,我可以再购置几处,来讨娘子欢心。”
“用不着。”
戏玉绍浅笑,“无妨,来日娘子有兴致再说。”
看见不远处有灯谜,他问道,“娘子要不要去?”
“不去。”
“那可以去看高跷。”
随知许:“……”
“随便你。”
估摸好时间,随知许向暗处递去眼神,暗处之人点头。
楚家的人终归在长安,她不便直接动用,接头上帝师的人,她不用白不用。
“快让开!”西边的街头拐弯一道惊恐到破音的喊声冲散热闹与欢愉,呐喊与恐惧的情绪瞬间弥漫各处。
暗处的人疏散开随知许周遭,她立即取下耳上鲛珠,扔到戏玉绍头上。
鲛珠漂浮在戏玉绍头上,散发的光芒包裹住他,与头上的月辉相交映。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
戏玉绍:“你在做什麽?”
随知许没有理会他,继续念口中的咒语。
【是对付我的!杀了她!快杀了她!】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