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你家钱是风刮来的吗?”
随知许手支在桌子上,她现在一点不缺钱,她和范令璋说好不要他的钱,但他隔一阵就送,退也退不回去,加上父亲母亲给的,她已经不是一开始身无分文还被抢劫的人了。
“不不不。”崔婉头摇的像拨浪鼓,“阿莲的小侄子收了就算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不逢年过节的,无功不受禄。”
裴清莲笑了一声,崔婉转头冷眼瞧她,“你今日是不是想死?”
裴清莲:“没有。”
崔婉:“呵呵。”
“就是觉得没自知之明,明明还小还装大人。”
“?”崔婉不可置信,扑向裴清莲。
“裴清莲!我要你死,啊啊啊。”
宁妍无奈摊手,“这?我也没办法。”
随知许默默喝茶,看着二人闹腾。
“少主壮举颇有随家主之风,听闻当年随家主也是如此嫉恶如仇,救了很多人。”
随知许眼神隐藏在雾气之中,旁人看不清她的闪躲。
她口中细细咀嚼嫉恶如仇四字,嚼烂了吞下去,心中依旧茫然一片。
“对了,帝师也是受过随家主恩惠,可惜後面二人意见不和,近些年来往少了。”
随知许听闻母亲的名字擡头,怔怔看向裴清莲。
“什麽?帝师也是?天啊,家主太厉害了。”崔婉顾不上裴清莲,守在宁妍跟前听随赫的英勇事迹,如痴如醉。
裴清莲整理被崔婉弄乱的衣裙,随口道,“好在今日公主不在,公主目前听不得帝师的名讳。”
“怎麽了?”
宁妍和崔婉睁着亮晶晶的眼睛看她,一旁的随知许也颇有兴趣。
随知许暗自挑眉,朝阳公主眼通四方,宫中还有怕的人?
“额,你们不用如此。”裴清莲一口茶险些没咽下去。
“……帝师如今教导公主,年後公主上交的课业中一部分被帝师发现由驸马代写,罚了公主抄三十遍宫规,就这样。”
“三十遍?抄死吧。”
“阿婉,慎言!”宁妍没好气拍打崔婉的手。
“哦哦,我知道了。难怪随家主和帝师意见不和,动不动罚抄,咦,太可怕了。”
裴清莲:“她们不合也不是因为这些小事。公主让驸马代写虽是不妥,却实在有些过了,公主最近正为此忧愁。”
随知许坐在一边悠悠喝茶,很难想象调侃她的朝阳公主忧愁的样子。
月龄猛然冲随知许喊,“徒弟!你气运变了,涨了,涨了老大一截。”
“我这麽快就被传扬出去了?”
“想啥呢?应该是你救了小娘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算你功德。我推演了一下,若你今日不在,小娘子大概会被逼跳湖,很难说能不能活下来。所以,阿许你救人吧。”
随知许:“不可能,我本无心之举。”
“别扭鬼,这多简单。救人不比站在风口浪尖上强,你父亲母亲当年也不是一蹴而就,你年纪小小还想一口吃个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