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程知节悲痛欲绝?随知许又想起范令璋口中对司马显的胡话了。
“可能他们……”随知许说不出所以然,实在想不出,只好说,“相信你对明意之情天地可表,日月可鉴。”
话不是缘由就带了些嘲讽,程知节又开始沉思。
她迅速叉开话题,“你不妨说说程家和刘禧之间的事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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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禧的院子里来了不同寻常的客人。
“阿兄怎麽来了。”
刘禧迎着落日开门,天边一望无际的火烧云,通红一片,边缘金色的阳光耀眼,层层印照下,刘禧整个人被火团团包围,吞噬殆尽。
刘正善打了哆嗦,急忙忙把刘禧推进去。
“你好几日不能出门,阿兄不来看看你?没想到程知节做的这麽绝,不就一个破落户的小娘子,给下他蛊了一样,一年前否认和你的婚约硬要娶她,如今还冤枉你杀了她。屁大点事闹这麽多,我看妹妹还是不要嫁他,日後定不得安宁。”
“你说的母亲听见了是要罚你的。”刘禧给他泡茶,茶杯放在他面前,自己闭目养神。
“我自小心悦知节哥哥,他不过有些误会,我动没动手哥哥不知道吗?”刘禧缓缓拿起茶杯,一手遮掩,擡头喝茶,姿态优美。
“那是自然,毒还是我给你从西市淘来的。”
刘禧:“哥哥又胡诌,哪里有什麽毒啊药的。”
“是我胡言,哥哥自罚三杯。”刘正善嬉皮笑脸,丝毫不慌。
“我爱慕他,自是要嫁给他。”刘禧语气稀疏平常。
刘正善皱眉道,“你在我面前还装什麽?显得咱们生分了都,程知节家世好相貌不错,长安城不是挑不出来第二个,裴三郎就不错,可惜满脑子宁三娘子,冷冰冰的人还倒知道喜欢是什麽。”
刘正善摇头晃脑,怡然自乐,看不见刘禧端茶的手抖了抖,“你说的是,你去给我找一个更好的,母亲挑了那麽多家,才挑了知根知底的程家,你这麽说她要怪你坏了她的事。”
“她才舍不得,最多骂我两句呗。不过她的想法也快了,安远伯,不对,他不是了,徐志拓老不死的私发印子钱,爵位午时就削了,程知节插了手,没管老丈人面子还是去拆台的,你说好笑不好笑?妹妹放心,你想要的都会有的。”
“都会有的?他就像触手可得的苹果,差了时节,落不到我怀里。”刘禧声音微弱,刘正善没有听到。
刘正善又喝了一杯,聊够了便走了,留下刘禧一个人独坐在窗前看天上的火烧云。
三月初七
结果已成,程知节秘密上奏圣上,刘家最後的审判指日可待,贪污受贿乃国家大事,圣上不可能顾念与刘公私情。
判轻判重,刘家的风光都不复从前。
程知节为娘子报仇的目的达到了。
宁妍在意的是遗漏的一点!
蛛丝马迹逐一分析,绕了一圈回来了。匕首的幕後黑手让人捉摸不透。
程知节和刘禧毫无私情,纯纯利益纠纷,刘禧口中的爱慕对不上。
塑造自己的柔弱降低他们的警惕心,将所有目光专注在程知节政敌身上,毕竟徐明意胸口的匕首太明显了。
刘禧大概也没想到程知节第一个怀疑的是她,先找太医再验徐明意的尸首。
一切都打乱了。
“不急,再想想。”随知许静下心,重新回忆三月三之後所有的事。
三月三命案发生,当夜程知节提剑登门,刘禧拒而不见。
三月初四查案刘娘子抛出程知节政敌刺杀,试图摆脱嫌疑。
三月初五去程家,本意调查失踪的夏蓉,程知节再验尸,徐明意中毒,後程知节查明意中毒之事,当天下午宁妍其实安排了大理寺的人调查出城的可疑人员寻找夏蓉,但目前没有下落。
三月初五当晚,程知节动作利落查出徐明意中毒真相,後刘禧推侍女顶罪。
三月初六,昨天,徐明意安排的局上演,安远伯被削爵。
明意安排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