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举剑,身形轻快,穿过半数铜铃银铃直直对上戏玉绍面前的金铃。
剑冲破凌厉的风声劈向金铃,他双脚猛地後撤,溅起一片尘土,手中剑柄火花四溅。
他用力向上一挡,随知许顺势翻身,长剑在手上挽出几个剑花,刺向他的胸口。
期间随知许的发丝被剑风削落一缕,纷纷扬扬飘落。
两人你来我往,剑招如疾风骤雨般迅猛,看的人眼花缭乱,每一次刀剑相交,都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其激烈程度让人不敢上前。
保护戏玉绍金铃块头大,速度却不慢,力敌千钧,手中剑直直刺出。随知许躲避不及,肩头被剑尖划过,鲜血瞬间染红了绿衫。
他没好到哪里去,他速度快,随知许更快,执剑的手被她划破手筋,重剑咣当掉落在地,发出阵阵轰鸣。
两人各自後退,他体型大,声音却意外的轻柔清朗,“你让我想起一个人,她的双剑也很快,你师承何人?”
随知许笑了下,剑插在地上,胸腔大幅度起伏。
“阿灵受伤了!”姜离摇晃闻珂,“你快去救救她。”
闻珂不耐烦,喊道,“你没看见她把初九的手筋都划断了吗?她的武功用不着我操心。”
她们说话之间随赫早就下车奔向她,柳绿横剑身前挡在她们前方守护。
戏玉绍瞟了一眼当前局势,半数银铃和负伤的金铃,眼底划过暗色,叹息,“随娘子一言不合就开打,我们明明是相同的目的。”
“阿许,不要冲动。”随赫扯住想要上前的随知许,在她耳边道。
“冲动也救不了范郎君。”她拍了拍随知许的肩头,“不要上了他的当。”
“丹红,还不快给你家娘子疗伤。”
丹红扶起随知许刚想离开,初九起身挡在她的面前,“我问你师承何人?陆蔻是不是你的师父?”
衣袖中手攥紧,她擡眸,“你和她很熟?”
“初九,回来!”戏玉绍脸色阴沉沉的,初九看了两眼随知许,又望向他,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回去。
刹那间戏玉绍又恢复笑意,与她双目对视。
随知许不再停留,上车由丹红处理伤势。
“娘子,你疼不疼。”范令璋小心翼翼地解开她的衣服,从身後摆出药箱放在丹红面前,方便她用。
随知许摇头,“我没事。”
刚刚混乱之时,随知许把他扔上马车,他没武动不敢下车添乱,同样不敢下车的还有楚非玄。
他是偷溜出来的,有楚家和戏玉绍在,他不敢轻举妄动,楚家人还好,主要是戏玉绍,那个疯狗见到人就要咬一口。
不知随赫和他如何交谈,戏玉绍居然老实交代里村情形,除了火烧之人,全村无人中蛊。
他中蛊还是因为他把他娘子打死了,蛊虫寄居在他娘子身体中,宿主过世,蛊虫无处可依,顺势钻进了他身体之中,也算是报应。
“我派人打听到他娘子姓花,是隔壁村买给他家的童养媳,他前年又把花娘子典给了荆州郾城姓黄的员外家,生下一对龙凤胎,因此黄员外多给了他一半的价钱。一个月前花娘子遣送回家,没两天就被他打死了。”
随赫揉了揉眉心,好大的胆子,胆敢在随家眼皮子底下弄事。
“戏玉绍惯会说谎,阿娘还要仔细排查才好。”
随知许一行人借住在农家,她靠在床上认真道。
“阿娘明白,我会派人监视他,但阿娘觉得他更像是冲你来的?”
随知许诧异,指了指自己,“我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