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时欢喜
纱帐之中,缠绵的气息弥漫,摇晃的水波中莲尖轻颤,偶尔传来娘子的呜咽。
随知许眼神迷离,指尖划过他的手臂,“混蛋。”
汗水蛰进他的眼中,他笑了声,一搭没一搭地凑近她的耳朵哄人。
“敦伦之礼,人间乐事。”
那一场梦中的新婚夜,大梦初醒,屋外窗边的梧桐树沙沙作响,屋内淡雅的花香浓郁迷人。
“娘子,我的头发被你压住了,起来一下好吗?”
“好痒,娘子的手确定要放在这里吗?”
“喵喵~”
屋外传来月奴扒窗的声音,随知许躺下身子,戳了戳他,喘息道,“月奴……”
“不用管……专心,阿灵,好娘子,再打开一点。”
水的涟漪,月的光辉,花的绽放与彼此的气息交织,糅合。
偷香窃玉……小芙蓉一点亏都不吃,这场鱼水之欢,随知许一步步跟着他,共赴欢愉。
清晨
随知许坐在镜前,任由他挑起自己的三千发丝。
持镜自照,她桃花眼眼尾绯红一片,真真与阿耶风情万种的脸相似起来。
身後他温柔拂过她的长发,询问她想要什麽发髻,首饰……
他拿出一对鲛珠耳饰,“这是此次南海鲛珠制成的耳饰,还是戴一只吗?”
“嗯。”
“那我戴另一个。”说罢范令璋戴在自己耳边,与她一左一右相互对衬。
他从背後环抱住随知许,从上首依稀可见衣裙下密密麻麻的红痕,他讨好地蹭了蹭她的脸颊。
“时隔近三年,好在娘子没把我像洞房之夜那天一样踹下床。看来还不算太糟糕。”
随知许擡头看他,淡淡道,“下回就把你踹下去。”
“我不要。”
范令璋蹲下环住她的腰,温存之际,言语带着令人沉溺的蛊惑,“娘子身边的莺莺燕燕好多,娘子还喜欢其他人吗?”
什麽其他人?
疑惑的思绪只一瞬,他眼睛湿漉漉的,好漂亮。
“没有喜欢其他人,只喜欢你。”
范令璋抱紧她,“喜欢和你在一起,喜欢你和亲昵,和你缠绵。”
接下来的日子随知许偶尔和裴清莲几人聚在一起,听她们讲长安趣事,大部分都是寻王被压制地有多惨。
剩下的日子随知许几乎都在和范令璋度过。
月奴的孩子几个月不见长大不少,很是喜欢他们的长姐阿花,调皮捣蛋的时候,月奴一溜烟跑没影了,全是阿花处理。
见月奴如此,气得范令璋拿着书唠叨,试图规劝在某些特定时间不要来找他。
随知许发笑,提笔复盘如今的一切,司马显的大多势力被她斩断,断了钱财,天阙楼半死不活,朝堂之上深受也打压,宣平郡王府全府闭门不出。
连月龄都说他的气运逐渐减少,除了姜昀口中迟迟不到的信,一切看似岁月静好。
她搁下笔,若她是司马显,一定费劲心力握紧姜离手中的苗疆。
又是姜离啊。
她眼底划过复杂的神色,梦中光怪陆离的场景,连接不成一连串的片段,让她分辨不清。
容不得她多思,朝阳公主的生辰便到了。
圣上无子,比之宗室儿郎,随知许自然希望朝阳登上那个位子。
尽管朝阳喜欢打趣她,但她各个方面都有帝王之相,据她所知,宫中事务很多由驸马处理,有父仪天下的本领。
她可不希望她费尽心思瓦解司马显的势力,是在为他人做嫁妆。
宴会当天
宫中一片盛况,崔婉拉着几人偷偷溜进朝阳宫。
“你想干什麽?”
“嘘!阿许你别出声呢,我让你们看看好东西。”
崔婉拉着几人跑到後殿墙角,她扒拉开草丛,柔软的毯子堆积在地上,上面赫然是大猫和它的幼崽,看起来刚出生不久。
橘色的花纹吸引了宁妍注意,“你什麽时候发现?”
“我前几日来找大表哥和公主嫂嫂的时候发现的,刚出生不久,身上刚长出绒毛,我专门给他们找了毯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