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春深面容无波,只眼底划过一丝极其微小的无奈之情:“只有舍才有得,你连这个道理都不能饯行,对你身边的人,一味行剥削吝啬之举,谁肯向你臣服?木漪,钱能买命,可钱收买不了人心。”
“钱能买。”她立即抬头,嘶吼道,“钱能买!如果不是钱,我出不了云水镇,如果没有钱,我根本来不了洛阳!如果不是我能挣钱,我在你手下,能活多久?!”
“够了!”他不想听过去的事。
可她还在继续喊说。
谢春深踢翻了眼前的菜篓,上去捂住她的嘴。
身体逼近,上半身的重量上来,压弯了她腾空灶台的腰。他嗓音微哑:“那是从前,你不是不肯回头,要往前走吗?既然想跟我斗,至少先将你身边的人拿捏折服!其余皆为废话,废话少说!”
木漪本就累的头昏脑胀。
这一捂,她眼前黑影团团,血气逆流,最后脑子都成了一团黑红血雾,星光乱冒。在窒息感与失控的心跳里,猝然崩断了身体的弦,百音谱成叫嚣,一声大噪过耳之后,什么也听不见了,眼皮撑不住,也直接阖了过去。
谢春深桎梏的躯体,毫无预兆地软了下去,直往下滑。
他下意识抬手滑过她臀,将她的腰身箍住,送去光下,见她已经闭了眼睛,眉头皱得死紧,忙伸去她鼻下测她鼻息。
待指尖撩过一抹热气,他眉头间的疙瘩散开。
气氛凝滞。
暗中,只有他支撑住她的亲密剪影。
宋寄与秦二一直等在外间。
期间,二人也听得了一些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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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二按捺不住想冲进去看看,被宋寄用武力拦住了。
一盏茶功夫里头竟然没了声音,秦二又憋不住了,脑子里想法纷纭杂乱,方喘着粗气站起来,厨房里头,谢春深便将木漪抱了出来。
秦二呆住。
宋寄也不敢确定,等借一盏烛火,窥见谢春深脸上的神色,冷的吓人。
嗓子便有些黏:“是否……要准备棺椁?”
秦二怒吼一声,撸起袖子要跟谢春深博一回。
谢春深突然淡淡开口:“她没有死。”
二人这才知,木漪是吵架吵了一半,给自己累晕过去了。谢春深将她送去当初囚禁自己的那间冰室,过了九月夜里偶有些湿冷,加之最近连下大雨。
室内还有些潮意。
他开始解衣。
秦二两眼一裂,“你想对我主家干什么!”
“给她换身衣服。”头一扭,宋寄已知他意,将秦二推拉了出门,自外阖上,秦二在外喊叫:“男女授受不亲,我家姑娘还未出嫁,平白叫他玷污了!”
之后似是堵了嘴,没有了声儿。
谢春深无所谓一笑,她烧至半死时,是他背着她送了医,硬灌了药,县里的大夫已老,抓药的也是一个瘸腿小厮,谁照顾得她?那时便已经帮她换过衣了。
他也不会让别的人去碰她。
青绿长袍在空中一抖。
春色连绵的青山里红梅流动,寒香如云流散,罩在她身上。
不平的睡梦中,她眉头皱起,大约身上冷热交替,难受得很,等干衣换上,渐渐自寒中化成一股细微的暖意。
不强烈。
足以让她安眠。
原来,冷衫也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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