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漪不免诧道:
“你现在是在我的府上放肆?”
“陈擅都行,我不行吗。”
她心猛敲胸膛,“你过来闹,是想干什么。”
“闹?这不是闹,你之后自然会知道。”
木漪觉得势头不对,要挣开他的手。
可每挣一下,他便握得越紧。
于是二人牵在一起的样子被不少值夜的人看了去,直到他推开她寝室门,两人身上湿粘了半身。
木漪梗起了脖上青筋。
这怎么和陈擅说的成效不太一样?她与陈擅在内宅混迹不清,他不应该籍此憎恶,怀疑,然后远离、厌弃她吗?
她勉强稳住心性:
“中书监今日不该来。
北上之后,中书监在外一直与我撇清关系以医患相待。
这一举无异于自行揭短,自相矛盾,中书监连脸都不要了?”
他关上门,在暗中问:“不要了,不可以吗。”
话中并无笑意,只有无尽寒沉,还有忍耐之下将要爆的情绪。
让木漪想到一个与他并不相符的词:
歇斯底里。
除去多年前灌酒一夜,他暴露了兽性,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他如兽咆哮的样子。
身体先一步带着喉头颤:“我不明白。”
谢春深在暗中逼近她,“没什么不明白的,别装傻,我是来见你的,你不就想我如此?”
木漪被他逼得鼻内又酸又涩,哼笑一声,掀袖而走,“那你现在可以滚了。”
谢春深倾身抓她,一手不借月色已触她脖子,指尖冰凉,冻得她一缩,另一手过来将她腰箍住,以这样的姿态用力锁在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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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尖顶着她的鼻尖,湿润的丝扫过她睫毛,扭成泪,两人的呼吸都很乱。
她仍说:“你松手。”
“为什么要松,”他几乎咬牙切齿,“陈擅已是强弓之末,小舟,离他远点。”
木漪与他交缠着气息,仍不服道,“那是我自己的事。”
“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我们是一体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决定,就是你的决定,你想被他害死吗?!”
说罢,呼吸更粗重了些。
面对他这般模样,此时的木漪心跳越快,思绪却突然冷静了下来,喜欢这种情绪,不仅带来了痛苦焦灼,更让她夜里感到漫长煎熬。
即便她忙时可以忽视,但每逢与他相处亦或静时独处,那种难受的窒息感就会钻入心脏,慢慢侵蚀她。
不能再被拖入深渊,她必须要快刀斩乱麻。
她上前一步,垫脚问,“你喜欢我?”
唇瓣张合间,二人几乎相吻。
他浑身一震,而后僵在原地。
“……”
她知道他不会承认,将胸腔里所有的空气都挤压了出来,缓缓一笑,像一斩刀:
“世上只有夫妻才是同体,谢春深,我敢嫁你,你敢娶我吗?”
他沉默半晌,与她隔开一些距离,以便能够看清她的眼睛,他要看清她是真情还是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