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着暖手炉,就往寝卧里走了,“你去偏堂等我。”
午时,马车载着木漪到陈宅门前,已有家奴提前接了陈擅的口信,在门外等候。
见了马车,家奴忙回去报上陈家人。
陈擅骑马在前,接了木漪的手下车,先跑出来的是近四岁的燕珺。
“阿父!”
陈擅将他一把搂起,让他坐在臂上抱着他的脖子。
三人一块,倒也和谐。
木漪一进正门,便觉此处选址特别,都在铜驼街,陈家半数都是朝阳的,五六进的宅院,处处镇着拔地而起的高台。
“是陛下给圈定的地,这些塔,是镇魂塔。”
陈擅指给她看。
远处山脉,正是邙山阴面,埋着不少王公和将士的骨灰,亲的,仇的,好几代的恩怨。
木漪继续往前走,亮裳拖地,上头的桃花树枝绣得葳蕤茂密,毫不低调:“你还真是被委以重任。”
陈擅颔,“陈家二房的主母,不好当。”
这句话反挑起木漪的好胜心,转身,皮笑肉不笑道:
“你能御尽千军万马,我亦能挑一座金山银山。”
陈擅合手击节,“你不当得,谁当得!”
身后也响起脚步,转过身看去,是杵着拐杖的一位老者,其余中年男子跟他身后过来,皆是一身沉淀下来的正气。
“这是我的堂祖父,听闻我要成婚,特意赶来。”
又一一介绍其余几人。
木漪行过礼,最前的这位老者纳罕:“阿擅有幸,才与县君相识相知,老夫看你俩眉色相合,是佳偶天成,缘分天定!”
木漪不吃这套,内心没什么波澜,却也不再那么虚伪拘谨,松松笑问一句:
“二郎君的母亲,我似乎未曾见?”
这话是陈擅来答的。
他会意一笑:
“阿母喜研易经盘爻,说下半年卦出,西平的天不肯下雨,要去佛祖面前跪上三天,为西平百姓求雨。
却也实实在在挂念着你,这会,应该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言语间,略带神秘。
木漪蓦然想起陈擅之前有过一句“我的母亲你见了,肯定会更羡慕我”。
是什么样的女人?
她还真有些好奇。
??其实女主这一段的安排,是她辛苦了很久,有机会尝试脱离那种压抑环境,认识一些她缺失的人,重新找回一点点本真的阶段。
?她与陈擅的母亲后面也很好磕,但她绝对不是变了,只是被健康的爱滋养得更完整了。我认为真正强大的人往往更柔和。男主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让他阴暗到底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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