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漪气得一下站起身,面颊上因气急而热起来,红晕伴着一张猫儿似的脸,无辜又魅人:“你想我成寡妇?!你就这么恨我?!”
谢春深也站起身,像是浑身的禁点都被她一句话点着了一般,唇色已变深红,逼近她时整个眼眶都是湿的:“对,我恨你,我还很恨陈擅。”
他似是再也忍不了了,声音由低沉转高,“他现在要从我身边把你抢走!”怒吼着,反红着眼质问她,“我为何还要理他?我对他恨之入骨!我一见他,便恨不得将他拆了,卸了,剁了,拿去喂狗。”
他胸口的那股热气越汹涌,抬脚猛力一踢矮案,整个矮案被他掀翻,轰然砸在木漪脚边,谢春深又狂走回头将她给的那详书撕了个彻底,碎片被撒去地上,如同冰凉的雪花。
木漪在一旁看着他疯,脖上几根青筋渐渐痉起。
而后侧过脸,鬓边一只金珠盘草步摇惶惶晃动,因为除沉默无视之外,她对他亦无可奈何,闭上眼一横心道:“既然你根本无心谈判,那我们之后就免谈了,闹够就给我出去,慢走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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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见身后响起脚步声。
以为他会像上次一般愤而离去,可身前突然一暖,下瞬,自己被他从后拥入怀中。
木漪诧异至极。
步摇叮铃,在不远处的铜镜里漫漫成细碎流光,又被男人贴脸过去的动作挡住。
他将唇落在她颈旁,并没有直接吻她,只是深深嗅了一口她身上的味道,与她喃喃说话:
“你说你爱着我,我也爱你。
八年了,我们重逢八年了,没有一日真正分开过,你怎么能离开我去那么远的地方?
我们才最应该成婚。
我们才应该永远在一起。
容不下你的人我都会很快解决,段渊回朝后没了这些手脚,便再也没有能力阻碍我们。
我们对彼此毫无隐瞒,没人比我们更了解彼此。小舟,你跟陈擅悔婚吧,你应该嫁给我才对。”
八年前初见,二人对抗得你死我活,那般景象,木漪此刻仍历历在目。
她真的未曾想过,八年之后谢春深能说出这些话来,却也惊觉二人已经纠缠八年之久。
只是这般被他抱着,每每呼吸,便被这股力道箍得抽痛不已,紧缩的心脏被潮水的水意浮起来,顶在喉咙和胸腔的骨头上,是真的,有些心疼。
谢春深比她更坏。
可她好像只会对他这一个男人心软。
眼中渐渐有了潮意。
僵热的泪水流出,打在谢春深横在腰前的手背上。
谢春深将她转过来,面对自己:“小舟,你答应我。”
她轻轻地瘪了瘪唇,展露出几乎从不示人的娇憨来,像是拿他没有办法的样子,一下让谢春深抛下了二人之间的算计和芥蒂。
他捧起她的脸,笨拙又狂热地深吻上去。
初春的夜里还有些凉,但情浓至此,木漪坦诚地回抱住他,两人一下便吻得缠绵深刻。
难舍难分地路过那些倒塌的废墟,踩过纸片,天旋地转,向塌上倾翻倒去。
塌是空的,干硬硌背。
谢春深将自己垫在下面。
木漪毫不扭捏地坐在了他大腿上,自己摘了头上沉重的头饰,蓬浓的青丝铺散,让谢春深一下便陷入了家乡的芦苇丛内。
他知道自己偷看过她。
她其实是美的。
是云水县里,他最为欣赏的一道风景,即便她一直吝啬、泼辣、私下言语粗鲁,斤斤计较,却不妨碍他欣赏她的所有。
外衣掀灭了蜡烛,床纱被一修长的手解开垂下,隐秘的黑暗和半透的暗花锦丝里,两片灰淡的人影错落,影子急切地晃动来去,最终合二为一。
塌的榫卯已旧。
不知何时,整个千秋堂都万籁俱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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