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了,她背靠椅子拍着肚子:“消消食,晚饭不用在家吃,庙会上肯定有很多好吃的东西。”
孟鸢夹菜的手一顿,说:“刚吃完午饭就想晚饭。”
云迟意说:“对啊,我除了吃什麽都不会。”
云横山也吃的油光满面,可惜不敢多吃红烧肉,终归是有一些遗憾。
“闺女能吃是福,好好吃饭才能长高个子对不对。”
云迟意忙点头附和:“对啊对啊。”
孟鸢看父女俩一个鼻孔出气,也不再和他俩搅和,她从桌下踹踹云迟意的脚:“去把你爸毛笔拿出来,一会儿让小林写春联。”
“我去帮忙。”林珩之站起来,把父女俩的空碗都收走。
云迟意离席站在书房门口等他,她还没进屋,孟鸢已经开始和云横山咬耳朵,其实,她也想说,林珩之知道自己的表现吗,拿只毛笔而已,又不是有多重。
林珩之显然没注意那麽多,他洗好手跟在云迟意旁边。
云横山的书房里都是些考究的文房四宝,他喜欢摆摆谱,实际上平时没用过几次。
书房有些冷,云迟意怀抱自己:“我记得就在那个桌上,你找找看。”
林珩之依言去查看,桌上落下一层浅浅的灰,他伸出手指摸了摸,云迟意跟过来,学着他的样子,指腹还没挨到桌子,林珩之抓住她的手腕。
“有点灰。”
云迟意笑:“又不是有毒。”
林珩之放开她的手,但是云迟意两手都抓住他的手指,她皱着秀眉:“林珩之,你的手好冰,我给你暖暖。”
林珩之眸光闪烁,半边肩膀都僵住了,他想把手抽出来:“我不冷。”
云迟意一哂:“你怕什麽,我不会把你吃了。”
她将他的手贴在脸颊,呢喃道:“冰冰凉凉的,用来醒瞌睡刚刚好。”说着话,还打了个哈欠。
林珩之眼睑颤抖,不再开口阻止她的触碰。
她半垂着眼眸,上眼皮的红痣像妍丽的山茶花,一双眼睛生的那麽漂亮,他几次尝试都没移开视线。
门外传来云横山的声音:“找到没有啊?”
云迟意这才松开手,朝外应声:“来了。”
她像个没事人一样,拍拍林珩之的肩膀:“笔墨纸砚都拿上,给我卧室里也挂一幅。”
林珩之目光幽暗地看着她的侧脸:“你想写什麽?”
云迟意说:“发大财。”
林珩之直接说:“俗气。”
云迟意朝他做了一个鬼脸,潇洒开门出去。
在这个家里,林珩之就是万能的存在,成绩好,做饭好吃,做家务动作麻利,现在又露了一手毛笔字,云横山对他赞不绝口。
云迟意听得犯困,只想着晚上庙会。
她去睡觉,另外三人在客厅打扑克牌。
窗外暮色四合,她被孟鸢叫醒,胡乱被套上围巾和帽子拽出了家门。
一路吹着冷风还是没醒透,云迟意见到庙会上的点点彩灯才彻底清醒,庙会沿河设办,前段卖些小玩意,里面是各种小吃,烤红薯还有爆米花,烧烤牛羊肉,再往里是艺术团表演,吹拉弹唱锣鼓喧天。
这里人也多,摩肩接踵,稍不留神就会走散。
孟鸢和云横山挽着手,早先还说不想来,现在已经是迫不及待买了双毛线拖鞋,打算再冷点再家里穿。
云迟意瞅了一眼,评价说:“还不如林珩之做的好看。”
林珩之拉着她往前走:“你小声点,这些都是手艺人,对自己的技艺最自信,你总不能再门口就把人得罪了,那还怎麽进去逛。”
没等云迟意开口,孟鸢拔高声音说:“你爸要去看鹦鹉,你们逛完自己回家,不许超过九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