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公寓楼下,两人迟迟没有说再见。
他们继续站在伞下,似乎都是在欣赏雨景,又似乎在等对方第一个开口说话。
因扎吉瞥了眼身旁的瑞尔芙,首先开口,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戏谑口吻:“我们现在算什麽关系呢?”
瑞尔芙停下摸他的小动作,擡眸诧异地看向他。
因扎吉白给的太突然太迅速,她有点没做好准备。
而在因扎吉看来,瑞尔芙这又是害羞了!
瑞尔芙拿不准他到底是怎麽个白给法,装作怯生生的样子,小声反问:“你觉得呢?”
因扎吉尊重瑞尔芙,选择将这段关系的决定权交给她,“我听你的。”
只是,伞面又往瑞尔芙那边倾斜些,慢慢堵住瑞尔芙後退的路。
“我想……”
瑞尔芙慢慢开口,踮起脚尖。
下一刻,因扎吉手中的伞掉落在地。
雨落到这对说不出道不明的‘恋人’身上。
“是可以亲吻的关系。”
因扎吉瞪大眼睛,待在原地,擡手摸摸侧脸,来不及回味几秒前稍纵即逝的脸颊吻,只短暂地嗅到瑞尔芙身上的香味。
这香味不是市面上的成品香水,像是淡淡的百合香。
始作俑者——瑞尔芙则捡起雨伞,拍了拍因扎吉的肩膀,指挥道:“低头弯腰,别被雨淋到。”
因扎吉被这个突袭的亲吻‘吓’到,呆呆的听话弯腰,以便雨伞罩住他。
几秒後,他迅速回过神,绅士的从瑞尔芙手中接过雨伞,笑道:“你忘了亲我的右脸。”
刚刚瑞尔芙亲得是左脸。
瑞尔芙为他白给的速度啧啧称奇,垂眸後退一步,钓着他,“不要,下次再说。”
因扎吉微微颔首,“那,我们明天下午画廊见。”
“明天下午见。”
……
回到公寓,瑞尔芙坐在画架後,开始复盘。
因扎吉白给的速度比今夜的雨下得还快。
难道球星就这麽容易白给吗?
明明还没拉扯多久,便开始白给上门。
第一次搞杀猪盘的瑞尔芙,再次为精挑细选的目标客户感到骄傲。
当然,自恋的她是为自己的眼光居然这麽好而骄傲。
“瑞尔芙,洗衣液用完了,你要什麽香味?我明天去买。”已经活成保姆的丽莎叠好衣服,扭头问道。
“还要百合香的。”
瑞尔芙暂停复盘,起身追问丽莎,“我要的针孔摄像头和录音笔,买了吗?”
“买了,”丽莎递上买好的东西,“你要这些,有什麽用呢?”
瑞尔芙接过,拿出上班用的包,将针孔摄像头安装到包包的kitty挂件上,“以防有人甩锅给我。”
画廊的摄像头都坏了,那真假黑白,都是由副馆长说得算。
“上个破班,那麽点钱,还要单防副馆长。”瑞尔芙觉得自己像条鱿鱼身兼数职。
丽莎附和的苦笑,“是啊,这日子什麽时候是个头啊。”
她已经成助理式保姆,每天在家洗洗刷刷买买,早晚做饭给瑞尔芙吃。
“应该快了,”瑞尔芙接过她递来的泡面,“我看副馆长比我急。”
“你说那副《无题》能卖多少钱?”丽莎好奇的问。
“一百多万欧,”瑞尔芙想了想,“这幅作品是马克常见的色彩排列,稀缺性低,卖不了特别高价。”
丽莎惊叹,“一百万也很高了。”
瑞尔芙撇撇嘴,“当然,如果这幅画是假的,它的价格就是零欧。”
“画廊怎麽会有假画呢,咱们手里才有假画呢。”丽莎摆摆手,只当瑞尔芙在说冷笑话。
“那可说不定。”
……
翌日上午,瑞尔芙收到因扎吉发来的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