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波本这种,勉勉强强接触到了几个核心成员的新代号成员,无论如何也不该突兀发展出这种与核心高层对峙的局面。
前提是他没有稀里糊涂被卷入追杀。
“追杀你的是谁的人?”
金发青年双手抱臂,眉宇间压着几分沉冷,幽幽地打量床上相貌平平的棕发女人,
“贝尔摩德,你如果再不肯联系琴酒他们,我就把你当做叛徒来对待了。”
易容後的贝尔摩德靠坐在床头,单手持镜在唇上涂口红,当最後一点红色填满,才徐徐开口:
“如果我是叛徒的话,那现在已经一起被追杀的你,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吧。我起码还能易容呢,波本。”
“别急。”她继续道,“你帮我一次,我就告诉你故意把你的联系方式泄露出去的人是谁。”
“这点小事就抵一个人情,那你的人情未免也太便宜了。”
贝尔摩德虚虚眯了下眼睛,“那你想要什麽?”
金发青年靠着墙,先轻轻挑起垂落的厚实窗帘一角,看了看车水马龙的窗外,又松开手,让室内重新归于昏暗。
“我更好奇在某个地下医院治疗的你为什麽会被一群明显训练有素的人追杀,还好奇他们手里有你什麽把柄,才让你不能或不敢向组织求援。”
贝尔摩德被他接二连三的戳了痛处,眸光渐冷,但是金发青年却话锋一转,
“但这两个我可以都不问,毕竟有些东西,逼着别人说出来就不好玩了,我更愿意自己去查。”
简直傲慢。
如果是平时,贝尔摩德恐怕会不轻不重地刺上他几句,但现在这种傲慢反而让她放下心。
“那你想知道什麽?”
“我想知道,是谁截了我的任务。”
贝尔摩德的眉毛微微一挑,就听见金发青年徐徐开口,
“几天前,你丶我还有苏格兰到摩纳酒吧抓菊池佐,但後来被那个警察搅了局,仓辻速水也来掺合了一脚,菊池佐被警视厅带走了。”
贝尔摩德水绿色的眸子闪了闪。她轻轻拨弄了一下指甲:
“既然被抓了,那当然是任务失败,还有什麽,难不成你想……”她微微顿了一下,侧过头,用一种全新的眼光看向金发青年,“你难道向朗姆提议要潜入警视厅?”
金发青年轻描淡写地说:“不试试又怎麽知道不行呢?”
“怪不得……”贝尔摩德话没说完,剩下的内容掩于唇齿间,化作一声无趣的叹息,“朗姆拒绝了你,就是他觉得菊池佐不值得冒险了,你何必纠缠这件事。”
“哦?”金发青年拖长了音,一手扶着床头向她弯下腰,声音轻柔,“贝尔摩德,看来是我提供的这个安全屋太安全了,让你觉得我们有时间你来我往的慢慢交流。”
“你要不要看一眼窗外,街角那边刚刚多了一辆车。”
他勾起唇角,紫灰色双眼覆着一层阴霾般的浓雾,不见一点笑意,“如果菊池佐真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你当时怎麽会拼命的要杀他?”
“不过……既然你不想说就算了。”
波本忽然支起身伸了个懒腰,轻轻巧巧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笑盈盈道:
“这次就当欠我一个人情。如果我之後从哪里知道了你今天这件事的起因经过,到时候你可别生气。”
金发青年说完,自如地转身看向窗外。贝尔摩德看他阴晴不定丶变脸如喝水般自如的模样,忽而开口,
“波本,我可以告诉你。甚至可以告诉你今天这件事的起因经过,包括我为什麽被追杀,以及为什麽不联系组织。”
“因为渡鸦威胁她。”
松田阵平迟疑地说:
“Hiro,你知道贝尔摩德在组织内的地位很高吧?”
“知道。”诸伏景光点头。
“那……你知道贝尔摩德和组织Boss有血缘关系吗?”
诸伏景光:……?
“你知道……贝尔摩德因为实验的缘故可以容颜不变吗?”
诸伏景光:……?
“总之就是,渡鸦曾经从组织那边得到过部分医疗成果,他们曾经由此反推出贝尔摩德现在的情况。然後他们根据贝尔摩德的身体状况……量身定制了一份可能的实验计划,如果这份报告送到组织Boss手里,贝尔摩德可能要进实验室。”
“你是说……”
“贝尔摩德可能叛逃了,但是组织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