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斯黝黑的眼珠中正透出冷光,一错不错地盯着黑泽阵。
那天从废弃酒店离开之後,他就把发生的事情上报了。而提前引导贝尔摩德以及波本离开的事,他确实动了隐瞒的心思,但被上级斥责了一通,最後还是如实在邮件中说明。结果得知,黑泽阵已经提前告知了松田阁下这件事。
听见时,詹姆斯直接出了一身冷汗。要是黑泽阵说了而他自己也隐瞒不报,那他估计当天就已经在惩戒室里了,有什麽话不能当场点明白,非要背後阴他?
詹姆斯有心报复,调查黑泽阵来历,却没找到对方的档案,便猜是松田阁下私下招揽。
再一想那天黑泽阵毫不客气颐指气使的样子,更觉得黑泽阵是借着松田阁下的看重排除异己,此刻怎麽看怎麽不顺眼。
那股明显的恶意终于刺激贝尔摩德的大脑转动起来,她没有立刻说出她被会所老板雇佣的身份,而是贯彻了刚才松田阵平亲口说出的,唯一一个已知人设。
沉默。
她用琴酒的脸,沉默着看了一眼松田阵平。
正要进去的松田阵平察觉到了,他用与刚刚一般无二的态度,
“你去吧,不用在这等着。”
一句话,让根本没有自报身份黑泽阵有了这里的通行证。
贝尔摩德有点麻了她看着松田阵平进去,渡鸦高层和朗姆进去。
库拉索进去,詹姆斯……他在门口停了一下。
詹姆斯转过来,发达的手臂肌肉隆起,语气中隐约带有威胁之意。
“你还在这里站着干什麽?”
詹姆斯冷笑,
“你觉得你以为你有资格进去吗?”
詹姆斯继续冷笑,
“你以为松田阁下会对你这种背地里告状的小人有好感吗?”
詹姆斯再次冷笑一声,当着他的面走了进去,把门关上了。
贝尔摩德:……
她看似自然实际上僵硬地往组织把控的方向走了几步,发现那边的人看她的目光明显警惕起来。
她又回过头,往渡鸦的方向走,渡鸦的人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并没有什麽排斥之意。
贝尔摩德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琴酒的一个把柄,又觉得这个把柄来的实在太荒谬,以至于她不敢相信。
最後,她木然地下了楼,走出了这家豪华的私人会所,拨通了电话。
“琴酒。”她轻柔地问,“你什麽时候加入组织的?”
大约十几年前。
那时候,组织和渡鸦因为基地的事情发生了冲突,明立流国际医院落到了渡鸦手里。
也就是根据他们强行留下的明立流国际医院和研究资料,Boss才推测出新上任的这位渡鸦首领恐怕身体不太好。
接着,大概三年前,组织又一次从奥野清十郎口中确认:
渡鸦首领的身体很差,亟需新的治疗手段。
他放任松田阵平大肆搜罗医疗人员,恐怕不只是帮松田阵平救治那个已经昏迷了快一年的幼驯染,更是给自己的病情打幌子。
也就是因为有了这个底气,组织这两年的动作才越发频繁,可是谁能想到松田阵平根本不是从外空降而来的他的副手,而是……
前首领一脉。
因为最疯狂的那一股渡鸦,就掌握在他的手里。
黑色的单人沙发上,戴着墨镜的卷发男人倚着沙发背,散漫地说:
“组织觉得用一条运输线加上几个小公司抵渡鸦的损失不划算是吗,正好我有个别的主意。”
“我听说你们组织在东京有个很不错的研究员。”
“叫……雪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