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里,半长发青年来到诸伏景光的房间,依然用着那个过分亲昵而危险的昵称,
“hiro,明面上是你在监视我,但是你不也被困住了吗。你难道不好奇,组织为什麽会怀疑你们,甚至连琴酒丶贝尔摩德等人都不再信任,非要从境外其他分部调人过来?”
“是渡鸦首领暴露了你们。他让组织怀疑你们,逼迫你们和组织断开联系,同时又通过你们的存在向组织施压。”
大城信幸刚捕获到那个陌生的称呼,又接着被灌进去了一大堆情报,大脑差点信息过载,他屏住呼吸,全当做自己不存在,却忍不住去偷瞄绿川雅也。
穿着蓝灰色外套的男人神情少见的冷肃,却一言不发。
萩原研二却从容不迫,和昨日里失态的模样判若两人。
“不过,组织还没被消磨到渡鸦能随便消化的地步,所以渡鸦首领应该不会这麽早动手,这次大概是你们自导自演的一出戏,让我猜猜,为了引出我?你真的觉得我会脱离组织的保护去找人吗?”
大城信幸微惊,下意识看向绿川雅也,恰好,萩原研二的视线也过去了。
随着绿川雅也的沉默持续,萩原研二嘴角的笑容也越来越僵硬,
“hiro,你们没有真的让Administrator配演这出戏,是不是?”
有时候,沉默就等于答案。
大半天过去,谁都没找到松田阵平。反倒是松田阵平和渡鸦首领决裂的消息已经彻底传了出去。
这两人的决裂对于组织而言实在是一件天大的好事。而组织这时候,又刚从萩原研二手里得到了那一种迷药。
哪怕荒海彩已经以最快速度告知了所有其他玩家,但是在没有能够将所有人都凝聚在一起的大型任务的情况下,普通玩家一时半会很难组织起有效的团体。
于是,短短一天的时间里,就有将近三百个玩家暂时被迫进入昏迷状态。有线下互相认识有关系不错的玩家尝试远程唤醒,玩家就很快醒来了,也因此,这件事并未在玩家之间引起恐慌。
玩家们认为这是第二人生的新型游戏形式,反而越挫越勇,甚至以在被组织抓住之前成功自杀为功勋。
同时,也没忘记继续尝试绑架萩原研二。而荒海彩是唯一一个,清醒的成功接近对方的人。
“如果我是你,一定会选择换一个地方,而不是继续留在这个危险的基地。”
荒海彩打量着他,心中忽然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你是在故意等我,等我们?”
。
松田阵平通过玩家周围的实时画面,亲眼看着荒海彩和那个人一起离开基地,往东京赶来终于松了口气,让渡鸦给玩家留下新的线索
就这样,一直等到日落。
“叔叔,你去过这家钟表店吗?”半长发青年指着门口的牌子问。
“我小时候去过,已经关门很久了。”路过的中年男人随意地扫了一眼,瞳孔中反射出破败荒废的钟表店。
半长发青年收回视线,慢慢微笑起来,“原来是这样。”
他擡头打量那间整洁的钟表店,接着走了进来。
“下午好~”
“下午好。”
柜台後面坐着轮椅的男人斯文地擡起头,把手里的报纸放在一边,客气询问,
“请问需要什麽类型的表?”
夕阳馀晖从窗边透进来,将房间染成温暖的橙黄,连带着那人的侧脸都被勾勒出浅淡的金边。那是一张陌生的丶他从未见过的脸。
“可以修理吗?”
“抱歉,我刚接手这家店,还不太擅长这些。”
轮椅上的年轻男人凝视着他,
“我有一个朋友可以帮忙,再过五分钟他就下班了,你是把表留下还是等一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