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他出去跑了一圈,沿着护城河跑了两公里,回来时在路边的早点摊买了一碗卤煮——汤汁浓郁,肺头和大肠炖得软烂,配上两个火烧,吃得浑身暖和。回到家稍作休息,就拿着一瓶白酒出门了——陈向东约他在国营饭店喝酒,还说要介绍家人认识。
饭店的包间里,陈家人已经到齐了。陈国栋夫妇坐在主位,陈向东三兄妹坐在旁边。见陈墨进来,陈国栋赶紧起身迎接,态度热情却不失分寸。饭桌上,菜很丰盛,有红烧肉、清蒸鱼、炒青菜,还有一瓶茅台——这在当时可是稀罕物,一般人根本喝不到。
“陈大夫,我敬您一杯。”陈国栋端起酒杯,“我母亲的事,多亏了您,这杯我干了,您随意。”说着,他仰头喝光了杯中的酒。陈墨也赶紧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茅台醇厚绵长,确实是好酒。
饭桌上的气氛很融洽,陈向东聊起自己在部队的生活,说他现在是副连长,负责训练新兵;陈向南话不多,偶尔会问陈墨一些中医的问题,他对《黄帝内经》很感兴趣;陈向丽则频频给陈墨夹菜,眼神里满是敬佩,还说自己以后想考医学院,跟陈墨学中医。
陈墨一一回应,既不显得巴结,也不冷淡,始终保持着平常心。他知道陈国栋是政务院的副主任,是高官,但他没想着攀关系——行医靠的是本事,不是人脉。酒过三巡,陈墨已经喝得有些晕乎,他看了看表,快下午三点了,赶紧起身告辞:“陈主任,向东,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明天还要上班。”
陈国栋也不挽留,让陈向东送他回家。路上,陈向东还在说感谢的话,陈墨笑着让他别放在心上,到家后又叮嘱他好好照顾老太太,才晕晕乎乎地进了门。
回到家,陈墨倒在床上就不想动了。屋里有点燥热,他摸了摸额头,全是汗——四月底的天气已经暖和了,炉子确实该拆了。可现在喝得头晕脑胀,根本没力气干活,只好叹了口气:“喝酒误事啊,以后还是少喝。”他洗漱完,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想着,自己穿越过来两年,身体一直在强化,肌肉越来越结实,精神也越来越好,这要是放在以前,喝这么多酒早就醉得不省人事了。可不管怎么想,都想不通原因,只好作罢——反正没坏处,想那么多干嘛。
第二天早上,陈墨醒得很早,头还有点疼。他洗漱完,又出去跑了一圈,回来时感觉精神多了。吃过早饭,他慢悠悠地往医院走,刚到中医科门口,就看见诊室里空荡荡的——杨小红被梁明远安排到中药房学习了,罗启成则搬到了隔壁的第二诊室,因为第二诊室的两个大夫要去农村支援。
“又到下乡的时候了。”陈墨叹了口气,想起去年自己去的那个村子——土地贫瘠,庄稼长得稀稀拉拉,村民们个个面黄肌瘦,有的人家连窝窝头都吃不饱。灾荒年,农民的日子最难熬。他打扫完诊室,去开水房打了一壶热水,给自己冲了杯茶水,坐在桌前翻开了《伤寒论》。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书页上,暖融融的。陆陆续续来了几个病人,有来看感冒的,有来复诊的,陈墨都一一仔细诊治,直到中午,诊室才又安静下来。
就在这时,一道倩影出现在诊室门口,轻轻敲了敲门:“陈大夫?”声音清脆,像山涧的泉水。
陈墨抬起头,眼前一亮——门口站着个二十岁左右的姑娘,梳着两条乌黑的长辫,辫梢用红头绳扎着,透着股灵气。她上身穿着藏蓝色工装,应该是自己改过,腰部收得恰到好处,衬得身姿玲珑;胸口绣着“城北机修分厂”的字样,因为身形的缘故,字体微微变形;下身是一条灰色长裤,包裹着两条修长的腿,搭配一双洗得白的布鞋,却难掩清丽。
“我是陈墨,请问您是?”陈墨站起身,语气温和。
姑娘走进来,微微低头,耳朵有点红,却显得很大方:“陈大夫您好,我叫丁秋楠,是城北机修分厂来进修的,梁主任让我过来找您。”她说话时眼神很亮,带着对中医的好奇和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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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记起来了,梁主任跟我提过。”陈墨赶紧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玻璃杯,用热水涮了涮,倒了杯温水递过去,“丁同志,快请坐。一路过来累了吧?先喝口水。”
“谢谢陈大夫,您叫我秋楠就行。”丁秋楠接过杯子,指尖不小心碰到陈墨的手,赶紧缩了回去,脸上又红了几分。她坐到椅子上,双手捧着杯子,小声说:“我以前跟邻居学过点中医,《黄帝内经》和《伤寒论》都背过,这次来进修,想跟着您好好学。”
陈墨点点头,心里有了底——有基础总比从零开始强。“秋楠,我得跟你说实话,半年的进修时间,想把中医学好很难。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得靠大量的临床实践积累经验,不是光背书就行的。”
“我知道,”丁秋楠抬起头,眼神坚定,“我会好好学的,每天多跟您看诊,多记笔记,有不懂的就问您,肯定不会浪费这次机会。”她说话时语气很认真,让陈墨想起了刚学中医时的自己。
陈墨笑了笑,不再多说:“好,那咱们就从基础开始。你进修这段时间,有病人的时候你跟着看,帮我记录病历;没病人的时候就看书,我给你列个书单,都是中医的经典着作,医院阅览室里有,你拿着我的工作证去借。”说着,他从抽屉里拿出工作证,又拿出纸笔,快写了个书单:《黄帝内经》《伤寒论》《金匮要略》《温病条辨》《本草备要》。
“这些书你先看着,看不懂的地方随时问我。”陈墨把工作证和书单递给丁秋楠,“现在快到饭点了,你的饭盒和粮票带了吗?我带你去食堂,顺便给你介绍下医院的情况。”
“带了,我去宿舍拿饭盒,马上回来!”丁秋楠接过东西,脸上露出笑容,转身快步走了出去,长辫在身后轻轻晃动,像两只飞舞的蝴蝶。
陈墨看着她的背影,心跳莫名快了几分,赶紧摇摇头——想什么呢,人家刚过来,还是先把教学的事做好。他拿起饭盒,等丁秋楠回来,两人一起往食堂走去。路上,陈墨给她介绍了医院的布局,哪里是药房,哪里是病房,哪里是阅览室,还跟她讲了医院的规章制度,丁秋楠都认真记在心里。
吃完饭,两人回到诊室。陈墨拿出《伤寒论》,随便翻了一页,考了丁秋楠几个问题:“桂枝汤的组成是什么?适应症有哪些?”
“桂枝三两、芍药三两、甘草二两、生姜三两、大枣十二枚。”丁秋楠张口就来,语气流畅,“适应症是太阳中风症,表现为热、汗出、恶风、脉浮缓。”她还补充道,“要是有呕吐的症状,可以加半夏;要是口渴,就去桂枝加栝楼根。”
陈墨满意地点点头:“不错,基础很扎实。下午我给病人诊脉的时候,你注意看我的手法,记清楚不同脉象对应的症状,晚上回去再结合书里的内容琢磨。”
丁秋楠赶紧拿出笔记本,认真记下:“好,我一定记清楚。”
接下来的一下午,陈墨一边给丁秋楠讲解脉象知识,一边处理病人的病历,时间过得很快。就在快要下班的时候,梁明远突然快步走进诊室,脸色焦急:“小陈,情况紧急,跟我去产房!”
陈墨一愣:“梁主任,怎么了?”
“妇产科有个产妇产后大出血,血止不住,人已经昏迷了,西医那边没办法,我记得你会针灸止血,赶紧跟我去!”梁明远说着,拉起陈墨就往外走,又回头对丁秋楠说,“小丁,你也跟着来,看看怎么处理紧急情况,对你有好处。”
丁秋楠赶紧跟上,心里又紧张又期待——这还是她第一次遇到紧急情况,不知道陈墨会怎么处理。三人一路小跑往产房赶,梁明远边跑边说:“产妇已经生完孩子了,观察的时候突然出血,出血量快有ooo了,找不到出血点,输血也止不住,再这样下去,人就没救了!”
说话间,三人已经到了产房门口。外面乱作一团,一个中年妇女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我的闺女啊!你可不能有事啊!”旁边一个年轻女子蹲在地上安慰她,自己也在掉眼泪;墙角站着个年轻男人,双手抓着头,指缝里渗出泪水,看见梁明远他们过来,猛地冲上去,抓住梁明远的胳膊,声音嘶哑:“大夫!救救我媳妇!求你们了!”
梁明远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坚定:“我们会尽力的,你先让开,别耽误时间。”说完,带着陈墨和丁秋楠快步走进产房。
一进产房,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产床上,产妇脸色苍白如纸,下体还在不断出血,床单已经被染得通红;妇产科的几个大夫围着产床,急得满头大汗,手里的止血钳不停操作,却根本止不住血。
“陈大夫,你快看看!”妇产科主任看见陈墨,像看到了救星,赶紧让开位置,“血压已经降到oohg了,再止不住血,就真的没救了!”
陈墨没说话,快步走到产床前,先摸了摸产妇的脉搏——脉细欲绝,又看了看她的舌苔——舌淡无苔,显然是失血过多导致的气随血脱。他立刻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牛皮包,对旁边的护士说:“快,酒精消毒,准备毫针!要三寸的长针!”
丁秋楠站在旁边,紧张地攥着衣角,眼睛却紧紧盯着陈墨的动作——她知道,这是她学习紧急处理的最好机会,也是对陈墨医术的考验。产房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陈墨身上,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只有监护仪的“滴滴”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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