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坐在客厅沙上翻了会儿《伤寒论》,指尖划过泛黄的书页,目光却时不时飘向二楼——丁秋楠已经睡了一个多小时,估摸着也该醒了。他合上书,起身往厨房走,准备开始擀皮包饺子。
厨房的煤炉还留着余温,他添了两块煤,让炉子保持微火,又把醒好的面团从盆里取出来,放在案板上揉了揉——面团软硬刚好,带着淡淡的麦香。他拿起擀面杖,手腕轻轻转动,一张张圆圆的饺子皮很快就铺在了案板上,边缘薄中间厚,大小均匀,一看就是常做的老手。
刚包了没几个,就听见楼上传来轻轻的脚步声。陈墨抬头,就看见丁秋楠揉着眼睛走了下来,头有些凌乱,睡眼朦胧的样子像只刚睡醒的小猫。她走到陈墨身后,伸出胳膊轻轻抱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的后背,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我什么时候睡着的啊?你怎么不叫醒我,让你一个人包饺子。”
“咱们在沙上聊天,你说着说着就靠在我怀里睡着了。”陈墨停下手里的活,反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语气温柔,“也没什么急事,让你多睡会儿补补精神。”
丁秋楠蹭了蹭他的后背,笑着说:“那我洗把脸,过来跟你一起包,两个人快。”
“好。”陈墨指了指墙上的架子,“最右边那个白色的毛巾是我的,干净的,你用那个就行。”
“知道啦。”丁秋楠松开手,转身往卫生间走。卫生间里摆着一个搪瓷脸盆,里面盛着早上陈墨晾好的凉水,她沾湿毛巾,轻轻擦了擦脸,冰凉的水让她瞬间清醒不少。看着镜子里泛红的脸颊,她想起刚才在二楼的亲吻,心跳又忍不住快了几分——这个家太温暖,陈墨太温柔,让她忍不住想要靠近。
等她回到厨房,陈墨已经包好了一小排饺子,个个像小元宝似的立在案板上。“我来擀皮吧,你包得快。”丁秋楠挽起袖子,接过陈墨手里的擀面杖,学着他的样子转动手腕。可她的手艺显然不如陈墨,擀出来的皮要么厚得像面饼,要么薄得漏了馅,惹得陈墨忍不住笑。
“你看你,把皮擀成这样,馅都包不住了。”陈墨从她手里拿过擀面杖,手把手教她,“手腕要轻,跟着面团转,别太用力……对,就是这样。”
丁秋楠靠在他身边,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脸颊又红了。两人默契配合,一个擀皮一个包,偶尔互相调侃两句,厨房里满是欢声笑语,饺子很快就包满了两大盘。
陈墨把煤炉的火调大,往锅里加了半锅水,等水开了,把饺子一个个放进锅里。沸水翻滚着,饺子浮上来又沉下去,很快就飘出了淡淡的香味。丁秋楠凑在旁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锅里,像个等着吃糖的孩子:“快好了吧?我都闻到香味了。”
“快了,再煮两分钟,点次凉水就好。”陈墨笑着说,用勺子轻轻推了推锅里的饺子,防止粘底。
盛饺子的时候,丁秋楠特意找了两个最大的搪瓷碗,每个碗里都盛了满满一碗。两人坐在客厅的餐桌旁,就着之前剩下的醋溜土豆丝,大口吃了起来。白菜大肉馅的饺子鲜得掉眉毛,丁秋楠吃得眼睛都亮了,嘴里还不停念叨:“太好吃了!比我妈包的还香!”
“喜欢就多吃点,锅里还有。”陈墨把自己碗里的两个饺子夹给她,看着她满足的样子,心里暖暖的。
吃完饺子,丁秋楠抢着收拾碗筷:“饭是你做的,碗我来洗,你去沙上歇会儿。”她端着碗走进厨房,打开水龙头,用热水仔细冲洗着,泡沫沾在手上,却一点都不觉得麻烦——这是她第一次在“自己家”洗碗,心里满是踏实的幸福感。
陈墨坐在沙上,看着她在厨房忙碌的背影,忍不住笑了。等丁秋楠收拾完走过来,他伸手把她揽进怀里,让她靠在自己腿上:“你看看咱们家,还缺什么东西?下次休息咱们去百货大楼逛逛,慢慢置办。”
丁秋楠环顾着客厅,摇了摇头:“什么都不缺了,你把家里收拾得这么好,比我想象的还温馨。”她顿了顿,又想起什么,“对了,你之前说要给我买自行车和手表,别买了,太浪费钱了。”
陈墨用手指点了点她的鼻头,笑着说:“放心,我有钱,饿不着你。再说了,下个月我就涨工资了,文件都下来了,以后每月能拿七十八块钱,买这些东西绰绰有余。”
“七十八块?”丁秋楠惊讶地坐起来,眼睛瞪得圆圆的,“你现在工资不是四十二块五吗?怎么突然涨这么多?”
“我之前不是把针灸止血的方法整理好交给梁主任了吗?院里推广后效果很好,上边特意给我涨了工资,还评了先进。”陈墨解释道,又怕她担心,补充道,“这都是靠本事挣的,光明正大,你放心。”
丁秋楠还是有点心疼:“就算涨工资了,也不能乱花啊。日子要精打细算着过,以后咱们还要攒钱养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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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听你的,我的‘管家婆’。”陈墨捏了捏她的脸颊,眼里满是宠溺。
“谁要当管家婆啊,难听死了。”丁秋楠皱了皱鼻子,却没躲开他的手。
陈墨突然想起院里的三大爷,忍不住笑了:“说起精打细算,我跟你说说我们院的三大爷阎埠贵,那才是真的‘算计大师’。”他给丁秋楠讲起三大爷的趣事——每次家里买肉,都要切成均匀的小块,用秤称好分给四个孩子,多一口都不行;孩子上学要带的窝头,也要按个数摆好,生怕哪个多吃了;就连买酱油,都要让孩子拿着空瓶去,回来时必须把瓶子倒过来控干净,一点都不浪费。
“还有一次,三大爷家孩子想吃冰棍,他舍不得买,就把白糖化成水,冻在院子里的石缝里,假装是冰棍,逗得孩子们直哭。”陈墨边说边笑,“他总说‘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可有时候算得太细,反而伤了亲情。”
丁秋楠听得连连惊呼:“还有这样的人啊?跟自己孩子还这么算计,多伤感情啊。”她想了想,又说,“不过他也是没办法吧,四个孩子要养,工资又不高,不算计日子过不下去。”
“可不是嘛。”陈墨叹了口气,又跟她聊起院里的其他人,“还有何雨柱,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八级工,人不坏就是脾气急。上次他相亲,人家姑娘带了饭盒来,他紧张得把饭盒打翻了,还说‘我给你重做,保证让你吃饱’,结果姑娘以为他要耍流氓,转身就走了,现在成了院里的笑话。”
丁秋楠听得哈哈大笑,眼泪都快出来了:“他也太逗了吧!怎么能说这种话啊!”
“还有许大茂,跟何雨柱是死对头,从小打到大。”陈墨又讲起许大茂和何雨柱的恩怨——许大茂下乡放电影,故意把何雨柱的板凳挪走,让他摔了个屁股蹲;何雨柱就在食堂打饭时,故意给许大茂少盛肉;两人还抢过同一个对象,最后许大茂成了,何雨柱气得三天没理他。
“说真的,我有时候觉得他俩才是‘真爱’,一辈子就围着对方转。”陈墨开玩笑道。
丁秋楠的脸瞬间红了,伸手拍了他一下:“你瞎说什么呢!这么不正经!”可刚说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不过他俩这样也挺有意思的,跟小孩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