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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席散话别牵兵路夜阑思子起乡愁(第1页)

饺子宴的热气渐渐散了,月光透过槐树叶的缝隙,在四合院的青石板上洒下细碎的银斑。吊扇早已停了,客厅里的女眷们还在叽叽喳喳聊着,王婶正翻出王军小时候的虎头鞋给小宋看,陈琴抱着丁秋楠的小女儿逗笑,丁妈则在一旁教小宋纳鞋底的针法。院角的葡萄架下,男人们的谈话声却渐渐沉了下来,只剩蚊子“嗡嗡”的飞鸣。

陈墨刚帮丁爸把空酒盅收进搪瓷盘,就见王军从裤兜里摸出盒“大前门”,抽出一根递过来:“墨哥,来一根?”烟盒皱巴巴的,边角还沾着点泥土,想来是在部队揣了不少日子。

“早戒了。”陈墨摆摆手,指腹无意识摩挲着腕上的针灸针袋,“三年前跟秋楠处对象时就戒了,你这上尉军官,也该少抽点,对肺不好。”

王军“嗤”了一声,自己点上烟猛吸一口,烟雾从鼻孔里喷出来:“在军部里,上尉算个屁。我们营里比我年轻的都有俩了。”他军装领口的上尉肩章在月光下泛着暗金,那是年新军衔制实施后刚换的样式,尉官中最高级的肩章标识,在普通人家眼里已是极体面的荣光。

“哦?上尉还委屈你了?”王叔的声音突然插进来,他刚跟丁爸聊完厂里的事,正用蒲扇拍着腿上的蚊子,“当年我当连长时,比你现在还小两岁,怎么没见你这么多牢骚?”

王军脖子一缩,赶紧掐灭烟头:“爸,我不是那意思,我这不是跟墨哥说笑嘛。上尉挺好,相当好。”他爹在部队干了三十年,从战士熬到团级干部,家里三个儿子没一个敢在他面前耍横,私下里总说陈墨才是王叔的亲儿子——毕竟王叔对陈墨的针灸手艺比对亲儿子还上心。

丁爸看得直乐,端起搪瓷缸抿了口茶水:“老王你这脾气还是没变,当年在朝鲜战场上,你训兵的嗓门能震得山响。”他早年在工厂见过王叔带队军训,那股子威严劲儿至今记得清楚。

陈墨趁机转向王建军,声音压得低了些:“姐夫,家栋当兵的事,你跟我姐商量得怎么样了?王叔说的那支部队,可是实打实的主力。”

王建军往客厅方向瞟了眼,见陈琴正低头给孩子系尿布,才凑近了些:“小墨,王叔没说具体去哪个部队?为啥非得去大西北?我托人打听,四九城周边的卫戍部队也有名额,离家近,还能常回来。”他手指无意识敲着石桌,作为粮食局副局长,安排个就近的兵源名额不算难事,但王叔的面子又不能驳。

“子文哥也想让家栋当兵?”王军耳朵尖,立刻凑过来,“我们家仨兄弟,没一个留京的。我在东北守边境,老二在云南驻训,老三去年刚去新疆,我妈在家哭了好几回。”他说着叹了口气,又赶紧补充,“不过话说回来,真在跟前反而不自在,我爸能天天盯着你训练。”

陈墨点点头:“姐夫,你忘了王叔当年是跟着彭老总打仗的?他选的部队,能差得了?大西北那边现在正是建设关键期,家栋去了既能锻炼,真要是立了功,提干比在京郊部队快得多。”他刻意顿了顿,“再说,王叔在那边战友多,真有啥事,一句话的事。”

这话戳中了王建军的心思。他当年转业前也是营级干部,深知部队里“有人带”有多重要。家栋学习不行,考大学没戏,要是能在部队混出个前程,比在街道当临时工强百倍。他摩挲着下巴沉吟片刻:“行,晚上我跟你姐好好说说。她就是心软,舍不得孩子离太远。”

“这就对了。”陈墨刚笑了笑,就听见王军挠着头开口:“墨哥,跟你说个事。我跟小宋打算国庆节结婚,我爸肯定不让去饭店摆酒席,到时候……”

“酒席包在我身上。”陈墨拍着胸脯打断他,“厨子我找前门外‘同和居’退休的张师傅,他做的扒肘子能香透半条胡同。食材也不用你管,我去东单菜市场的国营柜台订,保证有鸡有鱼,再弄两箱‘二锅头’,保管体面。”

王叔这时插了进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小楚你倒大方,干脆把老二老三的酒席也一起包了呗?省得我将来费心。”

“没问题!”陈墨爽快应下,“只要叔提前说日子,别说两桌,十桌我也能给你备齐。可别明天结婚今天才通知,我总不能凭空变出来肘子吧?”

“变什么肘子?”丁秋楠提着铜壶出来添水,梢还沾着点水汽,想来是刚给孩子洗了脸,“我听见你们说结婚?小军要办喜事了?”

“嫂子,我们打算国庆办,还没跟家里商量好。”王军难得有些腼腆,耳朵都红了。他比陈墨小半岁,从小一起爬树掏鸟窝,从没叫过“哥”,对着丁秋楠却一口一个“嫂子”,喊得格外顺口。

丁秋楠笑着往他茶碗里续水:“巧云跟我说过,她妈早就盼着你们办事了。到时候我帮着王婶布置新房,红窗花、喜字我来剪,保证比胡同里别家都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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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丁爸看了眼天色,起身要走:“我明天还要上早班,就不蹭着喝茶了。建华,跟我回厂里住,明天带你去车队认认师傅。”丁建华刚应了声,就被丁妈拽住:“让他在这住一晚,明天我跟他一起去报到,顺便给他缝个新枕套。”

众人散时已近深夜。丁妈带着两个孩子住东厢房,特意把正房留给陈墨小两口。陈墨洗漱完躺到炕上,才现丁秋楠睁着眼睛盯着房梁,吊扇的影子在她脸上轻轻晃着。

“怎么还不睡?”他伸手碰了碰她的胳膊。

丁秋楠转过身,声音带着点哑:“孩子不在身边,心里空落落的。刚才好像听见小丫头哭了,你听见没?”

“哪有?妈把孩子哄得实实的。”陈墨失笑,伸手揽住她的腰,“是不是今天累着了?还是在想建华上班的事?”

“也不是。”丁秋楠往他怀里缩了缩,“就是想起家栋要去大西北,琴姐今晚偷偷抹眼泪好几回。那么远的地方,冬天零下几十度,家栋连毛衣都不会织,可怎么过?”

陈墨沉默片刻,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头:“当年王叔带新兵去朝鲜,比这苦十倍,不也熬过来了?家栋这孩子看着皮,心里有数。再说,我给王叔准备了两盒冻疮膏,是我师傅传的方子,治冻伤特别灵,到时候让家栋带上。”

黑暗中,丁秋楠的手指勾住他的衣角:“你说,琴姐能同意吗?”

“会的。”陈墨低头在她额头上印了个吻,“姐夫心里已经松口了,做通女人的工作,他比咱们有办法。”他忽然翻身压住她,声音里带着点笑意,“不过现在,咱们得解决个问题——你再不睡,明天早上可是要迟到的。”

丁秋楠刚要开口,嘴唇就被堵住了。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把两个人的影子叠在土墙上,随着微风轻轻晃动。这晚没有孩子的哭闹,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反倒让习惯了忙碌的小两口有些不适应,直到后半夜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陈墨刚到诊室,还没来得及换上白大褂,就听见诊室门口传来自行车铃铛声。他探头一看,陈琴正推着二八大杠站在梧桐树下,车把上挂着个布包,里面鼓鼓囊囊的,像是装着刚蒸的馒头。

“姐,怎么不进去坐?”陈墨迎出去,帮她把车子停在墙边。

陈琴没动,只是摩挲着车座的牛皮套,声音有些颤:“你姐夫昨晚跟我说了半天,说你也觉得家栋该去大西北。小墨,姐知道你们都是为他好,可那地方……真太远了。”她从布包里掏出个红布包,打开是个银锁,“这是家栋满月时我给他打的,你说他带着这个去,能平安不?”

陈墨看着那枚磨得亮的银锁,心里一软。他想起上一世陈琴因为家栋去当兵,整整半年没睡好觉,每次收到儿子的信都要哭一场。他伸手接过银锁,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姐,这锁是你的心意,比啥都灵。再说,家栋又不是去受苦,是去当保家卫国的兵,多光荣。等他立了功,戴着军功章回来,你脸上也有光。”

“可那也太远了……”陈琴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砸在车把上,“上次看电视说大西北风沙大,连水都要省着用,家栋从小就挑食,到了那吃不上米饭,可怎么办?”

陈墨掏出帕子递给她,正要再说些什么,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梁明远提着药箱走过来,见这情景愣了愣,随即笑着打圆场:“陈大夫,这是你姐姐吧?我刚在挂号处听护士说,你昨天给张大爷扎针治好了偏瘫?快给我说说,用的是透天凉还是烧山火?”

陈琴赶紧擦干眼泪,勉强笑了笑:“梁主任您忙,我就是来给小墨送点馒头。”她把布包往陈墨手里一塞,“你们聊,我先回街道了,下午还要去给独居老人送慰问品。”

看着她推着自行车匆匆离去的背影,陈墨手里的馒头还带着余温,心里却沉甸甸的。梁明远拍了拍他的肩膀:“家里的事?我当年我儿子去西藏当兵,我爱人哭了整整一个月,后来孩子寄回张雪山的照片,她反倒天天拿出来给邻居看。”

陈墨点点头,把银锁小心翼翼塞进白大褂口袋:“梁主任,您说得对,有些路,总得让孩子自己走。”只是他知道,那份藏在心底的不舍,恐怕要等家栋真正站在军功章前,才能慢慢化开。

诊室的阳光渐渐暖起来,陈墨望着窗外的梧桐树,忽然想起昨晚王军说的话——军人的勋章,从来都浸着家人的牵挂。他掏出钢笔,在处方笺的背面写下“冻疮膏配方”几个字,笔尖划过纸面,留下深深的墨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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