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公主府的马车上,云琅一直盯着蒋安澜的脸看,看得男人都想做坏事了。
“公主是对臣日思夜想,所以才这般看着臣,怕臣跑了吗?臣不会跑的,臣生是公主的人,死是”
蒋安澜的嘴唇被按住了,“蒋安澜,你不必这么做,父皇不会杀我,最多是关些日子而已。蒋家三族人”
一想到这个,云琅就觉得自己欠了男人此生都还不完的债。
她的眼睛红了,眼泪砸落下来,像是砸在了男人心上。
男人拉下她的手来,直接将唇印在了她的唇瓣上。
久久地,让她有些呼吸不过来,这才稍稍放开。
“臣是个粗人,没公主懂的道理多,也没公主那般聪明。
臣只知道,臣的妻子在大牢里受苦,她是那般金枝玉叶的人,她不应该在那种地方,臣想让她出来出来陪着臣,臣不忍她受半分苦。臣,舍不得”
话音落下,他拉起云琅的手,一个吻轻柔地落在对方的手背上。
微微低着头的男人,眼里也闪着泪花。
“她可能不知道,臣有多喜欢她。不,她也许知道的,只是她瞧不上臣。
就算是这样,臣也没关系。
臣会一直仰望着她,就算她只给臣一个眼神,刀山火海,万丈深渊,臣都可以为她跳进去。
为她不顾一切,是臣此生唯一信仰。”
云琅的眼泪像是断线的珍珠。
这个老男人,到底是哪里学来的这些哄人的话。
哪里是什么粗人,什么武夫,都是假的。
她轻轻地捶打着男人的胸膛,泣不成声。
男人赶紧把人抱在怀里,轻轻拍着背,又轻轻抚摸着头,哄着,疼着,心都像化了一般。
另一边,姚太傅很快就知道,吴王和四公主都已被放了出来,也听说了是端王妃进了一趟宫。
“这个老太婆,黄土都快埋到头顶了,还要出来多事。既然她那么喜欢多事,那以后就给她找点事做,省得她太不安分。”
姚太傅一掌拍在了书案上。
明明这一回,是可以把吴王与云琅给按死的,哪怕不要他们的命,至少也会在大理寺监狱里关上一阵子。
以后等吴王再放出来,也永远与那个位置无缘了。
偏偏端王妃横插一杠子。
“父亲息怒。这些年,端王府一直很低调,老王妃突然出山,肯定有特别的理由。
老王妃历经三朝,是见过几次朝堂更迭的人,如今虽是老了,但她可从来都不糊涂。
以她的性子,是不会主动掺和到这件事里来的,只可能是她被人拿住了把柄。”
“那个死老太婆,精得跟只猴一样,还有什么把柄是能被别人拿住的?”姚太傅也是气急了。
“父亲,前些日子镇北侯那边来信说,老王妃在燕州有不少产业,其中一项便是私养战马。
这件事,镇北侯因着从前是老王爷麾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莫不是付家知道了这件事?”
姚太傅确实也是年纪大了,这记性到底是不如儿子。听儿子这一说,他确实想起来有这么回事。当时他还让镇北侯查一下,这些战马最终都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