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袖。
“还有事?”蒋安澜回头。
“小心点,我不想还没到定州,就成了寡妇!”
蒋安澜伸手捏了她的脸,“等着,明天到合江县,咱们就洞房!”
她哪里是这个意思?
她只是想说刀箭无眼,那些人又有备而来,而他身上又有伤,想让他小心些罢了。
算了,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蒋安澜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海棠扶了云琅坐下,屋子里没有灯,死一般地静。
海棠的手没敢放开云琅,微微有些颤抖。
她们现在的情况,云琅也大概跟海棠说了一下。
一直在深宫里的丫头,断然是没经历过这种事的,她会害怕也在常理之中。
“公主,吴王和驸马能对付那些人吗?”
海棠的声音很小,但足以让云琅听见。
“不知道!”云琅诚实答道。
“那,万一”海棠突然站起身来,慌忙说道:“公主,我与你换一下衣服。如果吴王和驸马失败了,你就趁乱逃走”
“傻丫头!”
云琅拉了海棠坐下,“人家有备而来,如果皇长兄和驸马失败了,所有人都会死。不管我换谁的衣服,应该都逃不出去。”
“那”海棠沉默了。
她只能心里咒骂姚贵妃千遍万遍。
此时,外面的打杀声突然响起,瞬间热闹了山林。
时不时会有惨叫声传来,近的,远的,哪怕她们没有亲见那血腥的场面,但午夜里这样的声音更为吓人。
海棠紧紧地抓着她的衣袖,她只是把手按在了海棠手上,此刻,无力安慰。
前世,她所经历的事皆算平平。
能称得上惊心动魄的,大概就是她生产时血崩,险些把命送掉。
那一夜,她大叫着沈洪年的名字,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但孩子一直生不下来。
稳婆用了很多办法,都无济于事。
直到稳婆说,若是再生不下来,小公子就活不成了。
原来,是个儿子。
她好开心啊!
大概也就是凭着那股子开心的劲儿,她又攒足了最后一口气,终于是让孩子落了地。
她等待的啼哭声没有,反而传来稳婆的小声嘀咕,“孩子都黑了,这是早就胎死腹中”
她想坐起来,她想看一眼孩子,她不信孩子死了。
却在这时,稳婆惊呼道:“公主血崩了!”
她不知道什么是血崩。
她只觉得生命在流逝,好痛,好痛,然后再也没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