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相互看了一眼,谁也不吭声了。
于推官本想着他们能像刚才那样老实交代,没想到竟然全装聋作哑起来。
于推官走到四个无赖跟前,说:“看你们几个年纪也不小了,你们作恶恐怕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也不可能不知道官府的手段,再者,听你们口音像是外地来的,怕不是在外作恶跑到我们这里来躲避抓捕的吧。”
黄捕头问:“你们几个是什麽时候来我们这儿的?”
面黄肌瘦的那个说:“一年前来的。”
于推官厉声问道:“你们四个当中是谁提议来这里的?”
四人脸上的肉开始抽动,额头也开始冒汗,到底说还是不说,说了就把铁秃给出卖了,不说就要挨板子,甚至可能又要被扔进那几间漏风的小破屋里关着。
“你们几个不说那就证明另有其人,说吧,那个人是谁?”
四人开始慌了。
“平时就是他给你们出谋划策,指使你们欺男霸女丶勒索钱财的吧。”
于推官使了个眼色给黄捕头,说:“你看他们几个像不像是杀害孙知州的凶手?”
黄捕头冷笑一声说:“除了他们也没别人了,一个个凶神恶煞的,还拿着刀到处流窜,不是他们杀的,还能有谁。”
四人中的胖子惶恐地说:“没有,我们从来不杀人,顶多要几个钱花。”
“没杀过人?那你们拿刀干什麽?”
“我们只是想吓唬吓唬那些人,让他们把钱交出来。”
于推官呵斥道:“吓唬谁啊?你们敢拿刀就敢杀人,幸亏碰见的是几个官兵,要是几个百姓,恐怕就死在你们刀下了。孙知州那可是地方父母官,没有点本事怎麽敢跑到他家里杀害他呢。我们这地界实在找不出几个像你们这样蛮横丶逞凶斗狠的人来。”
黄捕头提醒他们:“只要把幕後指使说出来,你们很快就能被放出去。可你们要是隐瞒,你们可得仔细着点。”
于推官突然大声说:“别跟他们废话了,直接上刑,我倒要看看他们几个的骨头有多硬!”
黄捕头喊了一声:“来呀,上刑具。”
几个衙役把刑具拿来给四人夹在两手的手指上,实施拶刑。
黄捕头一声令下:“行刑。”
几个衙役左右拉扯拶具上的绳子,拶具被勒的“吱吱”直响。
十指连心,四个人疼的大喊大叫丶面部涨红丶龇牙咧嘴。
黄捕头厉声问道:“招不招?”
四人中的矮个子疼得受不了了,直接招供:“城西轱辘巷尽头,有个老房子,门前有棵老槐树,我们就租住在那儿。”
“领头的是谁?”
胖子疼的龇着牙喊道:“外号叫铁秃,他是我们大哥。”
“长什麽样?”
大胡子忍痛说:“跟我年纪差不多,半个头是秃的。”
“好,那我们就去看看,要是找到也就罢了,要是没找到可仔细你们的骨头。”
“黄捕头。”于推官将黄捕头叫了过去。
于推官跟黄捕头交头接耳,于推官低声说:“黄捕头,你带人找过去,看看是不是真有这个地方。发现有人必须带回来,像他们这种人都是江湖上的混子,搞不好白天四处浪荡,不一定能找到。尤其是这四个被抓进来後了,可能已经打草惊蛇了,他们那个大哥估计已经跑了,”
黄捕头低声应道:“明白。”
于推官又对衙役说:“把他们押回去吧。”
衙役们撤掉刑具把四人又押了回去。
府衙将铁秃列为疑犯,此时他却早已经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