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被送进去後,里面的皂吏马上商量着用什麽刑具才能让她开口。
一个皂吏说:“用拶具吧。”
另一说皂吏:“还是用烙铁好,就是铁打的也得招供。”
丁嬗闭着眼,心中只剩一个念头:反正也是一死,什麽死法都行。
正在这时,一个小吏走进来说:“你们赶紧把她押上公堂。知县要在那儿审她。”
两名女牢头上前又将丁嬗押上县衙大堂。
一名女牢头踢了她一脚:“跪下。”
丁嬗被踢中後,腿部一弯,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
一会儿来了几个人,最前面地是本县的虞知县,後面跟着县丞丶师爷,还有其他小吏。
虞知县走到丁嬗跟前,问:“这就是那个‘妖党’丁彩?”
县丞说:“把头擡起来。”
丁嬗低着头,一名女牢头一把揪住她的头发,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擡头。
“本官问你,孙知州可是你谋害的?”
丁嬗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一脸不屑。
知县冷笑一声说:“呵,看来还真是你干的。”
县丞说:“就是她,费了好大劲儿才抓进来的。”
说着把画像呈给虞知县。
虞知县对比画像又看了看丁嬗说:“怪不得,能潜逃十几年看来还是有些本事的。”
县丞问:“现在是先审问还是上刑?”
虞知县淡定地说;“不,咱们不审,咱们得把她送到青州府那里。‘妖党’同流,杀害孙知州,哪一个罪名都得砍头。吴知府说她涉及的案子太大必须送到他那里。”
县丞:“明白了,先把她押回大牢。”
女牢头将丁嬗押走。
县丞问:“什麽时候将她送过去。”
虞知县说:“明天一早,寅时末就动身,走过去就得三天左右,早送过去早没事,免得夜长梦多。”
县丞将捕头涂胥叫过来说:“明天一早寅时末就动身吧。”
涂胥:“是。”
丁嬗被押着走进牢房,又被狠狠推了一把,趔趔趄趄差点跌倒,身後的门又被锁上了。
丁嬗靠近墙角慢慢坐了下去,闻着四周传来的霉味,还有呛人的灰尘。
牢房内的稻草上不光是霉烂,还有斑斑血迹。
夜晚下起了雨,牢房内越来越冷。
听着雨声,望着冰冷的墙,她全无睡意。
一路逃命,几次拼杀,今日此时沦终究为阶下囚,被扔进这大牢内。
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的。
夜很长,雨下了一夜。
第二日寅时末,牢房铁门传来开锁推门的声音。
女牢头大喊一声:“起来,上路。”
两个女牢头将丁嬗拽起来强行推出牢房。
太阳还未升起,天际边略微有些白。清晨的风有些冷,吹过脸边让她瞬间清醒。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
带着镣铐被关进了囚车。
押送的队伍不算庞大,但每一名押送人员都年轻力壮,身上佩刀。
拉车的马从鼻子里喷着气,车上的丁嬗脸色苍白冷漠。
押解队伍的领头人就是捕头涂胥,他喊了一声:“出发!”
整个押解队伍开始行动起来。
走到街上,车轮压着石板发出沉重的声音,路过的人也不算多,纷纷立足注视着囚车。
“怎麽是个女的”
“谁知道呢,不过听说昨天衙门抓了一个女犯,不知道是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