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抱住了。
躺在他的怀里,像以前一样流眼泪。他永远衣冠楚楚。
去吻她。
锁骨,脖颈,唇瓣。
她的身体和灵魂一样光溜溜的。她不知道为什麽会这样,不知道为什麽答应一个人以後会有另一个人又要和她永远。不知道为什麽一切都乱了套,无名指上的钻戒把她拖下水,重得像十字架,可她根本没办法摘下去。
她没有嘴巴说的那样勇敢,她一边说着反抗的话,一边又任由他压制。他说的一直都没有错,她的身体比嘴巴要诚实得多。
就好像,好像其实她早就想好了该怎麽做,只是想说些反抗的话显得自己很体面而已。
尾椎处的颤栗此消彼长。
下午与人拥吻过的身体倦意未消,却在此刻与另一个人勾勾缠缠。她无法抑制咽喉中压抑的啜泣,脑海被他荒唐的言论填满,尽是些他新撒下的谎言。
喜欢。
爱。
结婚。
每说一个字,尾椎的颤栗便又浮涌着。她好像躺在沙滩上。
“莉奈很漂亮,”他慢条斯理地说,“戴戒指很漂亮,穿婚纱也会很漂亮。”
耳畔浮起他的吐息。
好奇怪。明明他的身体那样炙热,烫到她没办法呼吸,可为什麽她总觉得他的吐息是冰冷的呢?
可是,如果愿意亲吻她的唇瓣,愿意许下诺言和她结婚,是否真的意味着他很爱她呢?
爱。爱。爱。
对他这样的人来说,撒谎根本是没必要的事吧?和他说的一样,他可能只是一个不擅表达的人。其实他是喜欢她的,他们是相爱的。
“明天晚上,我们要一起交换戒指。”
扶着那枚银色的戒指,在背後对她说。
她嗫嚅道:“明天……我明天有工作……”
她没有骗人。
她明天的行程排得很满,等回家已经是凌晨两点半了。
咬了咬她的耳朵。
他的动作很粗暴,粗暴到她不停地流着眼泪。可他的声音却很温柔,在她耳边响起就像情人间的低喃:
“莉奈最近真的很忙呢。”
“不过,这份工作确实不太稳定。”他略有苦恼地说,“不论哪个环节出了差错,都有可能面临被换人的境地。”
她的身体僵住了。
“我……”
“嘘。”
低下头,把玩她身上那处被蚊虫叮咬的肿块。
用力地揉过,捏过,拈过,又不允许她发出任何声音。
恶心。放荡。败俗。水性杨花。不知廉耻。
口口声声说要和他永远在一起,一扭头又跟另一个男人敞开大腿,床榻勾缠。
就连这处只被他碰过的红肿,也被另一个人亲吻过,舔舐过,吮吸过。
真够放荡的。
他不可能再和任何人立下羁绊。永远也不可能。只不过,重新培养一个乖巧听话的宠物对他来说也是件麻烦事,最好的方法就是先稳住她的情绪。剩下的以後再说。
他对她一点感觉也没有。迪亚波罗这麽告诉自己。
他只是很恼火而已。
恼火自己的所有物被人侵占,脏了心。
这样的恼火不可能是爱。他心想。
手上的动作未停。
像清洗一样,把这处肿胀反复摩擦,她不敢反抗。
咬住。
像是要把他的痕迹覆盖掉似的,咬出一道齿痕。
“至于我们家里,莉奈养的那个孩子。”
她唇齿间溢出一声啜泣,下一秒他的话语又轻飘飘地落下。
“最近意大利不太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