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诱他喜欢你,默许他躺在你的怀里,跟在你身後窥视你,任由他拿走你的衣服自渎……这些都是你故意的。”
啜泣。啜泣。啜泣。咚。咚。咚。
摇头。
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唔。唔。唔。我没有。唔。唔。唔。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看到他给你涂药,你很开心吧?一边拒绝,一边又想他涂得再久一点,其实你就是这样的人,一面拒绝,一面又渴望他做一些更败俗的事。”
恶心。放荡。败俗。水性杨花。不知廉耻。
咚。咚。咚。
她终于开口,苍白地哭道:“我没有……没有……不要再说了……”
“其实,你很期待门被打开。”
“透过窗纸裂缝被偷窥,已经没办法满足你了吧?”他继续说,“想被更清楚地看见,想让他看见你那麽放荡的样子,让他知道你和其他人类没什麽区别,甚至要更……”
她彻底哭出来,不顾形象地嚎啕大哭。像是不被母亲允许买糖果的小孩。总之不像她该有的样子。
眼泪快要把她的身体烫伤,她哭得像是要断气。
为什麽。为什麽。为什麽。
为什麽要这样对她。为什麽要说这麽重的话。为什麽要这样。为什麽。为什麽。为什麽。
为什麽要让托比欧知道。
是,她根本不是那麽清丽纯粹的人,她会伏在别人腿边尽情说着贬低自己的话,说她是另一个人的玩具而不是恋人,甚至心甘情愿以这样屈辱的姿态在公共场合被他这样凌虐。
她根本不是她表现得那样,不是什麽纯洁圣洁的存在。她是个很坏很坏很坏的人。她故意引诱他,故意让他埋在她的怀里,故意让他看见自己的身体,故意引诱他用他的衣服自渎,甚至和他同床共枕共赴云雨。恶心。放荡。败俗。水性杨花。不知廉耻。她在心里这麽说自己。
放开她。
皱着眉,看她大哭的样子。
她瘫软在地上,坐在自己的泪水上。哭到断气,哭到不能自已,身体却耻辱地感到空洞。低下头,朦胧地看到水池里他的样子,西装革履,衣冠楚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我再也不要喜欢你了……我再也不要和你在一起了……为什麽要这麽说我……不要再说了……为什麽……我拒绝了……我明明拒绝过了……”
“他力气那麽大我怎麽有力气反抗……我说过不要了……我早就说过……我从来没有背叛你……我一直都很爱你……我和他说过我只爱你……”
低下头。
去牵她的手。
她甩开,“我再也不要喜欢你……你杀掉我好了,反正我对你来说就是可有可无挥之即来的狗而已,我再也不要喜欢你……我不要你的房子也不要你的钱,你杀掉我好了……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你杀掉我好了……反正你随随便便就能找到下一个人,或者早就找到另一个……”
声音变得温柔。异常温柔。
蹲下身,去擦她的眼泪,似乎很是困惑地说:“你怎麽会这麽想?”
把她搂在怀里。看见门缝外对手机录音键闪着红光。
“我怎麽会真的开门,让他看见你呢?”
“我们很早就是相爱的恋人,也一直在做专属于恋人的事。这个世界上没有比我们更亲密的人了。”
吐息洒在她耳畔。
温暖,冰冷。她僵在那里,好像再也分不清温度了。
“那些话只是增加体验感,”他轻飘飘地揭过,低语道,“都是恋人间的情趣,你怎麽会当真呢?”
恋人。
恋人。
恋人?
她怔然擡起眸,却被迫埋在他的胸膛。听见他用有些伤心的口吻道:“难道,莉奈从来没有把我当过恋人吗?”
哭泣停息了。
她的声音还哑着,茫然地说:“……我们真的是恋人吗?”
恋人。
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