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这次的笑声被叶昭昭听到了,但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了她许久。
叶昭昭仰起好奇的小脸,似乎想看清对方。
“爷爷,你把帽子放下来吧,昭昭看不清!”
“爷爷?”对方乐呵呵地笑着,但没有听叶昭昭的话脱下帽子。
叶昭昭不觉得自己喊得有什麽不对,对方几千岁,快和齐爷爷他们一样大了,可不是喊爷爷。
裹着黑雾的人手指微动,想塞点东西给对面的小团子当见面礼,当想起什麽,最终止了心思。
他看着对面张着圆溜溜眼睛的小团子,温声说:“回去吧。”
还未等叶昭昭反应过来,顿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等到再睁眼时,正趴在温与竹背上。
“醒了?”
叶昭昭揉揉眼:“咦?那个黑衣人呢?”
温与竹:“什麽黑衣人?做梦了吗?”
小团子走到一半,忽然打着哈欠说困了,于是一行人背着她准备回宗。
叶昭昭迷迷糊糊,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有些不真切,似乎像个梦。
走在後头的谢溪,突然脸色一变,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他走到叶昭昭身边:“魔气?”
此话一出,周遭的人纷纷变了脸色。
沈璃快步走上前,围着叶昭昭左看右看:“怎麽可能?”
他们一直看着,根本没有接触到魔族。
温与竹急忙将叶昭昭放下来,检查一番後,没有任何问题。
谢溪垂眸,那道魔气只有一瞬,但他敢肯定自己没有认错。
想了想,他说:“先回去。”
衆人点头,愈发警觉。
忽然身後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你们在这干嘛?”
几人心头一跳,立即转头看过去。
漆黑夜里,晏澈舟那张苍白的脸分外明显,一身白衣像是从哪冒出来的幽魂。
但大家松了口气,突然有种安全感。
“晏剑尊!”
谢溪站在原地看了他师尊良久,久到衆人还以为有什麽不对劲时,他忽然开口:“师尊,你又把头发染黑了?”
——
今十五,叶虞韫将叶昭昭扔给系统後,自己下山逛了圈。
想起与晏澈舟的约定,便溜达到了旧宅附近。
红砖绿瓦,院里的月季攀着墙冒出头,真像是有人细心打理的样子。
她擡头看了眼,然後推开门走进去。
院里风景与离开时无二,连秋千上的软垫都还在。
叶虞韫匆匆收回目光,转向院里石桌上的玉瓶。
她快步走过去,将玉瓶收好,正想离开,一转身就撞上分外熟悉的胸膛。
“师姐。”
晏澈舟站在她身後,微微弯腰,双手撑着石桌上,看起来像是将叶虞韫抱在怀里。
一股清淡的雪松香包裹着叶虞韫,她下意思後退两步,却忘记此刻她已无路可退,被抵在桌边,腰间紧紧感受着冰冷的石桌。
叶虞韫脸色闪过一丝愠色,她擡起头,骂人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先看到了晏澈舟发红的眼眶。
好像重逢後,每次见到晏澈舟,对方就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她身子微微後仰,双手撑着桌面,拉开与对方的距离。
“晏仙尊,我好像说过不想见到你。”
晏澈舟内心好像被锋利的刀剑刺穿一般,他忍着酸痛低声道:“我只是想和你确认一件事。”
叶虞韫擡起下巴:“什麽事?”
晏澈舟站直身体,拿出一把泛着寒光的剑,上面挂着一根金色耀眼的羽毛。
此时人就在自己面前,晏澈舟却感觉连张嘴的困难。
他今日发现自己小徒弟一直数着几根金色羽毛,数了一个时辰,久到他担心地走过去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