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
“娇娇记不清了”,玄彻嗓音低沉,语调轻柔,“无碍,朕替你回顾。”
…
天子登基初年,新政已推出半年。
彼时,黄老一系的老臣丶盘根错节的旧戚怨声载道,纷纷跑到太皇太後的宫殿里告状。
椒房殿内,皇後冷着脸跪坐着,她和天子这两日过得不爽利,见长公主娘亲又来看她,便细泣道,“娘,玄彻又负我,你说怎麽办呀!”
照例,大长公主该问,小两口又闹了什麽口角,天子又犯了什麽过错,惹得她家的娇娇女又不高兴了。
没想到这次,大长公主却神色肃穆,语气颇为认真道,“娇娇,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还想不想让他当你的天子。”
皇後瘪着嘴,话却犹犹豫豫地打了个转,“虽然女儿每隔几天,就要被他气死一次。和他怄气的时候,直恨不得把他的头拧下来,扔油锅里炸酥炸烂!可他…也罪不至此呀。这一代,没人比他更适合当天子了。他虽然心高气傲,可的的确确又聪慧又英俊呀。”
“总之,我在这世上,再也找不到比他更英武的男子了!”
大长公主拿食指往女儿的额前无奈地戳,恨铁不成钢道,“我的傻娇娇!天子心里有没有你,娘不知道,娘只知道啊,你现在满眼都是他!”
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皇後见大长公主揶揄的眼神,竟也害羞起来,窝在她怀里不依不饶地撒娇,“娘亲!”
玄彻笑道,“娇娇记起来了吗?那日,朕从头到尾听得清清楚楚。”
他难掩得意,“如若不是朕恰好在屏风後,还不知道,原来娇娇心里如此仰慕朕。”
偷听人说话,还有理了!他真是天底下一等一的无耻之人!
董馥娇这回是真跌份,用尽全身力气将玄彻推开,“不记得!”
好好一张漂亮的菱唇,怎麽牙口这麽硬呢?
玄彻被推地身子朝後仰,挑了挑眉,见表姐寝衣透冷香,蹙眉惊杏眼,秀发披两肩,何处不可怜,心痒片刻,到底没忍住,又伸手去搂她。
阿娇回笼觉睡得饱,腿泄了酸意,见他又不知羞耻地缠过来,踢脚便踹。
玄彻利落地握着阿娇的玉足,皮肉白皙细腻,不沾一丝尘埃,真是又香又软,他捧在手里反复揉捏,指腹的茧子磨过脚底板,力道不重,却激地它如惊弓之鸟,一味躲避。
阿娇最是怕痒,脚心被掻刺後,下意识要缩却被玄彻牢牢把持住,还故意再卸到一层力,漫不经心地挠。
更痒了!逼得她唇角弯起,咬牙切齿地挤出银铃清脆的笑声来。
阿娇只能一边笑,一边骂,“玄彻,你是不是有病!”
玄彻轻哼一声,语气平淡地承认这个事实,“朕也觉得,娇娇,你晾了朕整整三年,朕再找不到你,就会被你逼疯。”
“这次,娇娇的做法实在过分,朕本想将娇娇关到太极殿,免去衣襟,日夜把玩,直到有孕为止。。。”
他真是疯地厉害,阿娇真想掌掴他。
玄彻见阿娇笑得没力了才松手,阿娇甫一逃脱魔掌,唇瓣气地撅起,扬手朝他脸上扇,“玄彻,你未免太过分了!”
玄彻噙住皓腕,凉声道,“你是朕明媒正娶的元妻,侍奉夫君,诞孕龙嗣本就是你分内之事,朕哪里过分。”
他再一使力,将阿娇拉过来,贴着她说,“朕就是太纵着你了,由着你胡来。这次,你必须跟朕回宫。”
阿娇尖声道,“什麽回宫!那是你的住处,不是我的!”
玄彻慢条斯理道,“夫唱妇随,朕住哪你就得住哪。”
阿娇甩开他的手,嫌恶道,“你到底要我说多少次,我们已经和离了!”
玄彻每每听到这两个字,脑仁便疼,心酸的倏忽抽搐,像重病之人强说无碍,喉咙里刀刃却在无休止地划割,吞咽不下,终是忍不住咳出血来。
这就是被阿娇抛弃的滋味,真难受。他认了,恨恨道,“和离了朕就再娶你一次,让大鸿胪拟制册封皇後和太子的典礼。”
阿娇眉心一跳,大周太子多在十馀岁时册立,阿渡这才多大,而且,依她看,阿渡的性子并不适合掌权。
她杏眸垂下,瞳仁凝滞片刻,声音也缓下,劝道,“陛下三思,阿渡尚年幼,如何能担当储君之位。”